那位被挟持的福伯,死里逃生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的年轻人。
当他看清眼前这张与他日夜思念了二十年之久的明威大将军,有着至少七分神似的年轻脸庞时。
这位一生忠烈、隐忍了整整二十年的老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早已积蓄了半生的情绪,浑浊的老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纵横,他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用那早已沙哑不堪的声音,发出了一声,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的,充满了无尽激动与委屈的哭喊。
“少爷!”
“老奴……老奴……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明阳看着眼前这位,为了明家,为了守护秘密而隐姓埋名了二十年之久的忠仆,他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也不由得,微微一颤。
他连忙上前,将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冰冷的地面之上,搀扶了起来。
“福伯,是我。”
“我回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蕴含了,千钧之力。
福伯领着明阳,穿过店铺那狭窄的后堂,来到了一间,堆满了各种精密零件与古董钟表的,秘密工作间之内。
只见福伯,走到房间的最角落,那座,高达两米,重达数百斤,由上好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德国古董落地钟前。
他伸出那双,布满了厚重老茧的,却又,稳定无比的双手,在那座古董钟的钟盘之上,用一种,极其复杂,也极其玄奥的手法,飞快地,拨弄着。
“咔嚓……咔嚓……”
伴随着一阵,精密齿轮转动的声响。
那座古董落地钟的钟身,竟缓缓地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了其内部那如同艺术品一般复杂而又精密的,核心机芯!
而在那由数以万计的细小齿轮与杠杆所组成的机芯最核心处。
一个造型极其古怪,由某种不知名的记忆合金所打造的,结构无比精密的,齿轮状物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就是开启祖祠“三才锁天阵”的,第二把钥匙——
“地钥”!
“少爷,此物,乃是当年大将军亲自交由老奴保管的。”
福伯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追忆与感慨。
“它,是开启祖祠内层,所有防御机关的,最核心的关键。”
“只有将它,与您手中的‘人钥’,以及,那把最为神秘的‘天钥’,一同使用。”
“才能,真正地打开那座,尘封了二十年之久的……宝库!”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冰冷而又沉重的“地钥”,取了出来。
郑重地,交到了明阳的手中。
然而就在福伯,将“地钥”彻底交予明阳的同一个瞬间!
他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震!
那张,刚刚才因为激动而略显红润的脸,瞬间,变得,一片青紫!
“噗——!!!!!”
一口,腥臭无比,漆黑如墨的,毒血,猛地,从他的口中,狂喷而出!
“福伯!”
明阳脸色大变,连忙伸手,扶住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伸手一探,却只觉得,福伯体内的生机,正在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飞快地流逝着!
是毒!
一种,极其阴毒,也极其霸道的,慢性神经巨毒!
“没……没用的……少爷……”
福伯抓着明阳的手,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那……那些‘画皮’的杂碎,在找到我的时候,便已然,在我身上,下了……下了这种,无药可解的毒……”
“他们,就是想,利用我,来,威胁您……”
“刚才……刚才老奴,心神激动,气血攻心,引发了……引发了毒素的,全面爆发……”
“老奴……老奴,不行了……”
他用尽,自己这辈子,最后一丝,也是最不甘的力气,死死地,抓住了明阳的手臂!
用一种,无比急促,也无比焦急的声音,嘶声道:
“少爷!快……快走!”
“‘天钥’……‘天钥’,它……它不是物件……”
“它……是……是活体秘钥……”
“在……在司马家……”
“当年的……那个……”
“婴……孩……”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最终那句足以揭开最终谜底最关键的话,还未能彻底说出口。
他那死死抓住明阳手臂的手,便已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双望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的浑浊老眼,也终于永远地闭上了。
一代忠仆,就此溘然长逝。
而他那最后一句未说完的临终遗言,却如同一个最恶毒的诅咒,一个,最难解的谜团,狠狠地烙印在了明阳的心头!
活体秘钥?
司马家?
当年的婴孩?!
这到底又隐藏着,何等惊天的……秘密?!
福伯那句未说完的临终遗言,如同一个最恶毒的诅咒。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位为明家守护了一辈子秘密的忠仆的遗体安放好,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之中,第一次燃烧起了无尽的悲愤与滔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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