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三娘似乎看出他的戒备,轻笑一声抛来块竹简:"师尊让我带话,风之伏魔塔随时恭候大驾。"她转身走向洞壁,身形竟如清风般融入岩石。
竹简上只有寥寥数字:"清风山巅,风眼相见。"
离开平阴县时,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清风执意相送,腰间多了块县令印信——百姓们一致推举他接任县丞。
官道蜿蜒向上,野梨树的枝桠横斜而出。阴离随手摘了颗青果,刚咬一口就皱起眉头——酸涩得让人牙根发软。
"呸!没熟透的果子也敢长在路边。"
他正要把果子扔掉,林间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三个呼吸间,十余名持刀匪徒已从山石后包抄而来,为首的疤脸汉子肩扛九环大刀,刀背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小子,把值钱的留下!"疤脸汉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爷爷的刀今天还没饮够血呢。"
阴离慢条斯理地咽下果肉,目光扫过匪徒们鼓鼓囊囊的腰间。系统地图显示这些人站位松散,除了疤脸汉有几分蛮力,其余都是乌合之众。
"巧了。"阴离突然笑了,"我正愁盘缠不够。"
疤脸汉一愣,九环刀已经劈头砍来:"找死!"
刀锋离头顶三寸时,阴离身形微侧。金铁交鸣声中,他腰间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剑脊稳稳架住大刀。更诡异的是,那咬过一口的野梨竟还完好地捏在他左手指间。
"刀太慢。"阴离手腕一翻,剑锋顺着刀背滑下,九枚铜环应声而断,"叮叮当当"滚落满地。
疤脸汉还没反应过来,阴离的剑尖已抵在他喉结上:"现在,该我打劫了。"
匪徒们刚要上前,只见阴离剑走游龙,寒光闪过之处,腰带纷纷断裂。钱袋、玉佩、匕首"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倒是没人受伤——剑锋精准得连裤衩都没划破。
"你...你..."疤脸汉涨红了脸,双手提着裤腰。
阴离剑尖一挑,十几个钱袋凌空飞起,被他用衣摆兜个正着。掂了掂分量,他满意地点头:"够买三车熟透的梨子了。"
匪徒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阴归收剑入鞘,忽然瞥见疤脸汉颈后有个青色刺青——歪歪扭扭的"风"字,墨色还很新鲜。
"新入伙的?"阴离用剑鞘挑起他下巴。
疤脸汉眼神闪烁:"前、前日才拜的山头..."
阴离若有所思地望向山顶。云雾深处,风之伏魔塔的轮廓若隐若现。这些匪徒虽与守塔人无关,但山寨位置倒是顺路。
"带句话给你们当家的。"阴离把最鼓的钱袋抛还给疤脸汉,"明日午时之前,带着全部家当离开清风山地界。"
他转身走向山道,声音随风飘来:"否则,我不介意替官府剿回匪。"
三日后,清风山脚。
几个樵夫战战兢兢地靠近原本土匪盘踞的山寨,却发现寨门大开,里面静得吓人。
“真、真走光了?”
他们壮着胆子进去,只见寨子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墙上还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阴离到此一游」
字是用刀刻的,入木三分。
“这……这是那位剑客干的?”樵夫们面面相觑。
突然,柴房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几人吓得差点跳起来,抄起木棍小心翼翼推开门——
只见一个被捆成粽子的胖子滚了出来,嘴里塞着破布,呜呜直叫。
“这不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吗?!”樵夫们大惊。
解开绳子后,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那疯子!那疯子半夜摸进寨子,把我们全绑了!大当家带着金银细软跑路,结果被他堵在山道上,钱全抢了不说,还被扒得只剩裤衩丢在官道上!”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胖子悲愤欲绝:“他说我太胖跑不动,让我留下给官府当人证!”
……
与此同时,山道上。
阴离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包袱,满意地点头。
“仙长,您不是说让他们离开吗?”聂小倩从玉簪里飘出来,哭笑不得。
“是啊,他们‘离开’了。”阴离一脸理所当然,“但没说不劫他们的不义之财啊。”
他随手把包袱丢给路边瑟瑟发抖的货郎:“拿去分给山下村民,就说是……嗯,山神显灵。”
货郎扑通跪下猛磕头:“多谢大侠!多谢山神!”
阴离摆摆手,继续往山上走。
聂小倩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山寨,忽然轻笑:“仙长,您这算不算……黑吃黑?”
阴离嘴角微扬:“不,这叫替天行道。”
……
清风山巅的云雾如纱如絮,阴离站在半山腰的松树下,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塔尖。这座风之伏魔塔与先前见过的截然不同——整座塔身呈青玉色,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纹丝不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
“仙长,这山上的风好生古怪。”聂小倩飘在阴离身侧,青丝被吹得凌乱,“明明感觉狂风呼啸,却连一片树叶都不曾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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