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东村的张猎户昨天在山上碰到吃人的神兽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惊恐与不安。
“可不是,说是长得像老虎,却有六条腿,一张嘴能喷出黑烟...”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最近山里的神兽越来越多了,县太爷也不管管。”有人抱怨道,声音中满是无奈。
“县太爷?他就只会多征赋税,要我说还得梁山上的好汉……”
阴离竖起耳朵听着村民的议论,眉头紧锁。看来这附近的神兽活动确实频繁,而百姓的生活也并不太平。他心中暗暗警惕,不知道前方还会有怎样的危险等着他。
次日清晨,阴离向掌柜打听前往郓城的路和驿站的情况。
“客官要去郓城?”掌柜惊讶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客官有所不知,我们村临近梁山水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算富裕!越往那城里去,反而越不太平。至于最近的驿站,还是不去的好,听说有伙强人在那边设卡收钱。”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阴离谢过掌柜,又买了些干粮便上路了。没办法骑马了,阴离只能背着行囊,重新踏上了前往郓城的道路。
随着山林渐远,官道将近,遇到的神兽也越来越少。没有神兽骚扰,阴离也是乐得清闲,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片土地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官道上时有衣衫褴褛的流民向南迁徙,他们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田野间荒草丛生,一片荒芜,偶尔能看见被焚毁的村落残骸,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灰烬。
“这位老伯,为何百姓都在南逃?”阴离拦住一个拄拐的老者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老者惊恐地望了望北方,身体微微颤抖:“客官不知?北陈的税吏比蝗虫还狠,袁官家又要加征‘剿楚饷’...”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老者慌忙挣脱阴离躲进树林。
阴离眯眼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挥舞着“陈”字旗呼啸而过,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马鞍上挂着血淋淋的人头,在风中摇晃,令人不寒而栗。为首军官突然勒马,阴离看清他紫袍上绣着狰狞的獬豸纹——这是北陈权臣高俅亲信的特制官服。那军官眼神阴鸷,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系统,查询当前世界格局。”阴离默念道。
半透明面板浮现文字:
【南北对峙时期】
【北方:陈朝】
皇帝:袁吉(原端王,昏庸无道)
权臣:高俅(掌控禁军)、童贯(把持枢密院)
现状:横征暴敛,民变四起
【南方:楚朝】
皇帝:熊明
特点:励精图治,日益强盛
【边境线】淮河 - 大别山 - 汉水一线
阴离瞳孔微缩,侧身闪避,一支毒箭擦着脸颊钉入树干,箭头泛着幽蓝的光芒,散发着刺鼻的毒气。三个穿着补丁官服的差役从灌木丛跳出,手中钢刀锈迹斑斑,刀刃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南楚的探子?把路引拿出来!”为首者厉喝,眼中却盯着阴离鼓鼓的符咒袋,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阴离冷笑一声,心中早已看穿了他们的把戏。这些分明是冒充官差的土匪,想要抢夺他的财物。云螭幼灵立刻喷出浓雾,雾气弥漫,将土匪们笼罩其中。待雾气散尽,地上只剩三具喉咙被割开的尸体,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阴离虽用不了法力,但身体素质和剑术仍在,对付这些连神兽都没有的小蟊贼自然是手拿把掐。
“北陈治下,已糜烂至此么...”阴离擦着剑上的血,发现死者腰间挂着木牌,上面刻着“郓城县衙”和模糊的“宋江”字样。
接下来的旅程如同穿越地狱。每经过一个村庄,都能看见新立的“剿饷碑”——这是北陈发明的酷税,碑上刻着各家应缴数额,完不成者当场锁拿。有个母亲抱着饿死的孩子撞死在碑前,血顺着“袁吉万岁”的刻字往下淌,染红了石碑,也刺痛了阴离的心。他看着这一幕幕悲惨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愤怒。
五日后,阴离终于抵达郓城。城墙上的守军懒散地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城门处却排着长队——穿锦袍的税吏正在盘剥入城百姓。他们态度蛮横,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贪婪,对百姓肆意搜刮。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因交不出“笔墨税”,被当众鞭打后背,皮开肉绽,血浸透了半部《论语》。青年痛苦的哀嚎声在空气中回荡。
阴离没有选择多管闲事,也幸亏罗文西给他准备了许多盘缠。他交钱入城,城门守军见他穿得富贵,不像是普通人也不敢盘剥。他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却毫无波澜。这座城市看似繁华,却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与苦难。
木之伏魔塔矗立在西城外的乱葬岗旁,阴离没有在城中多待,穿过郓城,从西城门出了城。他站在城外,望着远处的木之伏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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