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接一根,我不停地抽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那个巨大的空洞。每一口烟都像是在吞噬着我的灵魂,而我却心甘情愿地让它侵蚀。这种自毁的方式,或许也是一种对死去爱情的祭奠吧。
烟盒空得飞快,一天一包已经成为了我的常态。手指被熏得微黄,身上总带着一股散不去的烟草味。咳嗽开始变得频繁,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块砂纸,每一次咳嗽都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卧槽!江临!你他妈不要命了?!”周遇安的怒吼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他又一次从我抽屉里摸出了那个空荡荡的烟盒,气得脸都红了,“这才上午!一包没了?!你当饭吃呢?!”
我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周遇安看着我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咬牙,把我手里的半截烟抢过去,自己狠狠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咳…操!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抽的!又苦又呛!”
他抹了把呛出来的眼泪,把剩下的烟塞回我手里,眼神却无比认真:“要抽是吧?行!兄弟陪你抽!但说好了,以后一天…最多半包!我给你保管!想抽了找我!再这样下去,叶瑶还没回来,你先把自己抽废了!”
我看着周遇安被呛红的脸和认真的眼神,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接下来的日子,周遇安真的说到做到。他没收了我所有的烟,自己像个“配给官”。每当我烦躁、痛苦、无法自持的时候,他就默默地递过来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
“来,陪一根。”这是他最常说的话。
烟雾缭绕中,我们很少说话。他不懂我的痛苦,我也不需要他懂。但这份无声的、甚至带着点自虐意味的陪伴,像寒冬里的一点炭火,微弱,却真实地传递着暖意。
很快,晨野、林阳、向然、许砚之也加入了进来。
“江哥,心情不好?陪一根!”晨野叼着烟,动作生涩,显然并不熟练。
“妈的,这玩意儿真难抽!但兄弟有难,舍命陪君子!陪一根!”林阳被呛得直咳嗽,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上。
“江临,少抽点…但…陪一根。”向然沉默地点燃。
许砚之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周遇安递来的烟,笨拙地点上,吸了一口,眉头紧锁,强忍着不适。
小小的阳台角落,时常烟雾弥漫。一群半大的少年,笨拙地吞吐着烟雾,被呛得咳嗽流泪。没有劝诫的大道理,只有一句句简单而沉重的“陪一根”。他们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分担着我的痛苦,用尼古丁的辛辣和呛人的烟雾,笨拙地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人。
“江临,”谢云归没有抽烟,他站在烟雾稍远的地方,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却穿透烟雾,“我们陪你熬。但你要明白,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它只会麻痹神经,拖垮身体。高考不会等你缓过来。叶瑶…她也不会因为你抽多少烟就回头。”
他看着我被烟雾熏得更加晦暗的脸,语气加重:“振作起来。就算是为了…你心里那份不甘心,为了以后能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而不是一个被烟掏空的废物。兄弟们陪你,陪你学习,陪你熬过这段。行不行?”
兄弟们灼灼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担忧,带着鼓励,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期望。那目光像针,刺破了我沉溺的绝望泡沫。是啊,我他妈在干什么?用香烟把自己烧成一堆灰烬吗?然后呢?看着她越走越远?看着她考上好大学,而我烂在泥潭里?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一丝微弱的不甘,像火星,在冰冷的灰烬里重新燃起。我掐灭了手里还剩半截的烟,看着地上散落的烟头,声音嘶哑却带着久违的、微弱的力量:
“行…听你们的。烟…我尽量少抽。学习…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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