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山的考斯特卷着滚滚尘土狼狈驶离苏家坳,车厢内却如同高压锅般沸腾。
“废物!一群废物!”刘振山脸色铁青,将手中那份印着鲜红部委印章的保护函狠狠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他精心策划的“摘桃子”行动,还没开始就被苏成用一份轻飘飘的文件和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农堵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苏成!又是这个苏成!柯家栽在他手里,现在连口汤都不让我喝?他以为他是谁?!”
省矿业集团的李总擦着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道:“刘厅…现在保护函下来了,有部委背书,硬来肯定不行了,舆论压力也大…”
“硬来?谁说要硬来?!”刘振山猛地转头,眼神阴鸷地扫过车内众人,最后定格在“先锋矿业”的负责人王胖子身上,“王总,你的人不是号称‘钻山豹’吗?明的不行,暗的呢?外围!黑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苏家坳后山的矿石样本!哪怕是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还有,”他压低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那份更详细的矿图,必须弄到手!苏成手里肯定有!他今天能拿出保护函,明天就能拿出更详细的东西堵死我们!那份图,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王胖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厉,连连点头:“刘厅放心,只要东西在那里,就一定能挖出来!我这就安排最精干的‘地老鼠’进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刘振山疲惫地闭上眼,靠回座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苏成…这个突然崛起的赘婿,财富通天,手段更是狠辣果决,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挡在前面,他必须找到对方的弱点,那份矿图…或许是关键,他拿出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矿图…不惜代价…查清来源…必要时…动用‘毒蝎’…”
苏家坳祖宅,
夕阳的余晖将老旧的堂屋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王秀兰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枯瘦却有力的手正轻轻摩挲着那块温润的水晶令牌(髓钥),胸口的玉珏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滋养着她大病初愈的身体。朵朵趴在小板凳上,拿着蜡笔在一张新纸上涂画着,画面上是巍峨的大山,山顶飞着一只巨大的蝴蝶风筝,山脚下是小小的房子和手拉手的几个小人,每个人的手上都画着一个大大的草莓。
“奶奶,你看,大山在保护我们!”朵朵献宝似的举起画。
王秀兰慈爱地笑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柔和:“好…好…山神…保佑…” 她枯槁的手指点了点画上的大山,又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玉珏与水晶令牌的共鸣让她感到一种源自大地的安稳。
苏成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神却锐利如鹰。加密通讯器无声震动,“谛听”的汇报冰冷而直接:
“刘振山离开后,其加密通讯激活,‘不惜代价获取矿图及矿石样本’指令已确认下发至‘先锋矿业’王胖子及一个代号‘毒蝎’的加密终端。‘先锋矿业’名下三辆伪装成农用车的勘探设备车,在距离苏家坳三十公里外的废弃砖厂秘密集结,八名携带专业攀岩、爆破及取样设备的‘地老鼠’已到位,计划今夜凌晨沿后山南麓无人区潜入。”
“另,‘毒蝎’终端信号源首次捕捉,位于邻省省会,信号特征与柯卫东早年豢养的一支‘脏活’队伍高度吻合,该队以手段狠辣、善用生物毒素着称。”
“图已匿名送达刘振山及省矿业李总私人邮箱。”
苏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鱼儿咬钩了,而且是两条剧毒的蛇。他回复:“‘清道夫’全体进入狩猎状态!南麓布下天罗地网,我要活的‘地老鼠’,让他们亲口指认王胖子!‘雷暴’带精锐小队,盯死邻省‘毒蝎’信号源,一旦对方人员离境进入本省范围,立即秘密抓捕!通知罗伯特,准备好‘蓝海矿业’收购‘先锋矿业’的‘友好’要约书,等王胖子的人落网,立刻发过去!”
夜色如墨,笼罩了沉寂的苏家坳。
后山南麓,峭壁陡峭,怪石嶙峋,八条如同壁虎般的身影,借助夜视仪和精良的攀岩工具,悄无声息地贴着岩壁向上移动。为首一人代号“穿山甲”,是王胖子手下最得力的“地老鼠”,经验丰富,心狠手辣。
“都特么给老子手脚麻利点!拿到样本,王总有重赏!要是惊动了那些泥腿子,坏了刘厅的大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穿山甲”压低声音在耳麦里呵斥。
一行人顺利翻过一道山脊,眼前是一片相对平缓的坡地,植被茂密,按照王胖子高价买来的所谓“外围安全路线图”,这里应该没有村民活动。
“分散!扇形搜索!注意裸露岩层和矿渣堆!发现异常立刻报告!” “穿山甲”下令。
队员们刚散开没多久。
“头儿!这里有发现!” 一个队员兴奋地低呼,指着一处被藤蔓半掩的岩壁,那里似乎有金属反光。
“穿山甲”心中一喜,快步上前。然而,就在他拨开藤蔓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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