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强光灯惨白刺眼,空气里消毒水与血腥气混合,令人窒息。“花匠”刘伟被固定在特制审讯椅上,额角青紫,嘴角破裂渗血,浑身如同水里捞出来般湿透,眼神涣散,布满血丝,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药物与精神的双重碾压,已将他推至崩溃边缘。
“说!‘夫人’在境内的网络节点!尤其是‘蝮蛇’的即时通讯方式!你们如何绕过常规监控联络?”审讯员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带一丝情感。
刘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嘴唇哆嗦:“…‘蝮蛇’…不用…常规…卫星…‘黑石’…单线…‘信鸽’…加密…跳频…密钥…动态…”他语无伦次,破碎的词句混合着痛苦的呻吟挤出牙缝。
“‘黑石’是什么?‘信鸽’的物理位置?密钥生成规则?”审讯员步步紧逼,语速快如连珠炮。
“不…不知道…我只管…‘饵料’…接收…指令…‘园丁’…上线…‘夫人’…她…她…”刘伟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她连孩子的画…都要…都要算计进去…魔鬼…她是魔鬼!”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朵朵…那幅画…画上的创可贴…她…她不是要栽赃…是要…是要…”
话未说完,他瞳孔骤然放大,眼球暴凸,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扼住喉咙,发出“咯咯”的怪响,随即脑袋一歪,彻底瘫软下去,口鼻溢出带着泡沫的黑血!
“目标生命体征消失!神经毒剂触发!自毁!”监控室传来“影子”技术组急促的警告!
审讯员脸色铁青,立刻上前检查,刘伟的牙齿内嵌着一枚微型毒囊,在精神崩溃触及某个关键词(很可能是“夫人”的终极指令)时被咬破!对方连失败后的灭口都算计得如此精准!
“‘魔鬼’…‘画上的创可贴’…不是栽赃?”枫林苑书房,苏成看着同步传回的画面和刘伟临终前扭曲恐惧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毒手攥紧!刘伟临死前的惊骇绝非伪装!林曼卿的目标,绝不是简单的栽赃陷害!
他猛地调出朵朵那幅画的电子版,目光死死钉在苏建国轮椅扶手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粉色创可贴上,不是栽赃…那是什么?这幅画,这枚童真的印记,到底隐藏着什么致命的杀机?
“影子!立刻分析刘伟最后那句话!‘魔鬼’、‘算计’、‘画上的创可贴’、‘不是栽赃’!关联所有已知信息!尤其是张淑芬的供词和林曼卿的行动模式!我要知道‘夫人’真正的意图!”苏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寒意。
“明白!语义及行为模式深度分析启动!”
就在这时,林晚晴端着一杯热牛奶轻轻推开书房门,看到丈夫紧绷的侧脸和屏幕上那幅刺眼的画,担忧道:“还在想朵朵那幅画?爸刚才睡前还念叨,说朵朵画得真好,把他画进去了…”她走到苏成身边,目光也落在那枚小小的粉色方块上,忽然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苏成抬头。
“这画…”林晚晴指着画纸上苏建国手部的位置,眉头微蹙,“朵朵用的粉色蜡笔…颜色好像有点特别?比平时她用的那支更…更亮一点?而且…”她凑近屏幕,指着创可贴边缘,“这里…是不是沾了一点点…金色的碎屑?太细微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成的瞳孔骤然收缩!颜色异常?金色碎屑?!
“影子!立刻!最高倍率扫描画纸!重点分析创可贴区域颜料成分及附着物!”苏成立刻下令,同时抓过林晚晴的手,“晚晴,你确定?颜色和平时不一样?”
“朵朵画画我经常陪着的,”林晚晴肯定地点头,“她最喜欢的那支粉色蜡笔,是吴姐买的进口牌子,颜色偏柔和的粉,有点哑光,画上这个…更鲜艳,更亮,带点荧光的感觉!那点金粉…就在创可贴边缘,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很快,技术组的分析报告如同冰水浇头:
“画纸创可贴区域颜料分析:确认为非儿童常用蜡笔成分!含有微量有机荧光染料及纳米级惰性金粉颗粒(与‘安魂曲’事件中发现的荧光标记颗粒光谱特征高度吻合)!”
“附着金色碎屑:确认为高纯度金粉,非绘画材料,疑为沾染物。”
“综合结论:该区域颜料被人为替换或二次涂抹!所用材料蕴含独特光谱标记!”
轰!
苏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他瞬间明白了!
林曼卿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用这枚“创可贴”去栽赃他!她是要让这枚被特殊材料“标记”过的创可贴,成为一颗植入他家庭内部的、肉眼不可见的“追踪信标”!
她通过张淑芬诱导朵朵画下爷爷和创可贴,并故意让朵朵使用被调换的、含有荧光染料和金粉的特制蜡笔!这枚画在纸上的“创可贴”,在特定光源(比如长青基金会的慈善晚宴上某种隐藏的扫描设备)或特殊仪器下,会发出独特的荧光和光谱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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