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贝早教中心明亮的教室里，回荡着欢快的英文儿歌和孩子们稚嫩的笑声，朵朵穿着吴姐给她准备的新衣服——一套柔软舒适的棉质小套装，坐在色彩鲜艳的小圆凳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前方。

讲台上，是一位金发碧眼、笑容灿烂的外教老师艾米丽。她发音纯正，肢体语言丰富，正带着孩子们做简单的互动游戏：“Hello, little friends! Let's clap our hands! One, two, three! Clap! Clap! Clap!”

朵朵刚开始有些拘谨，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吴姐就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家长休息区，目光温和地注视着，没有催促，只是用眼神传递着鼓励。

艾米丽注意到了这个漂亮却害羞的小女孩，她蹲下身，笑容更加温暖，用缓慢清晰的英语对朵朵说：“Hello, beautiful girl! What's your name?” 她指了指自己，“I'm Emily.”

朵朵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她似乎听懂了“name”，小嘴动了动，在艾米丽鼓励的目光下，终于怯生生地、奶声奶气地吐出一个词：“Duoduo…” 发音还有些含糊，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漾开了第一圈涟漪。

“Wow! Duoduo! Beautiful name!” 艾米丽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教室里其他小朋友和家长的目光也善意地投过来，朵朵的小脸微微红了，但大眼睛里却亮起了一丝新奇和开心的光。

接下来的课程，朵朵虽然依旧不是最活跃的那个，但她开始尝试模仿艾米丽的动作，小手跟着节奏拍打，小脚丫轻轻点地，当艾米丽拿出色彩鲜艳的海洋球时，朵朵终于忍不住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吴姐在不远处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下课铃响，家长们纷纷上前接孩子，林晚晴今天特意请了半小时假赶来，她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朵朵被吴姐牵着走出来，女儿的小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林晚晴从未见过的、属于孩童的、纯粹的开心和一点点小小的自信。

“妈妈！”朵朵看到林晚晴，眼睛更亮了，松开吴姐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林晚晴怀里，小嘴里还含糊地蹦出一个新词：“Play! Ball!”

林晚晴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击中，酸酸涩涩，又带着巨大的惊喜。她紧紧抱住女儿，眼眶有些发热：“朵朵真棒！会跟老师说名字了？还知道玩球了？”她抬头看向吴姐，眼神复杂，但感激是真实的：“吴姐，谢谢你。”

吴姐微笑着摇摇头：“朵朵很聪明，适应得很快，主要是环境好，老师引导得好。”

张桂芬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表情，抢着说：“那是！我们朵朵可是在‘金宝贝’上课！跟普通孩子能一样吗？晚晴你看看，这才几天，变化多大！”她仿佛完全忘了当初的肉疼。

林晚晴抱着女儿，感受着那份小小的、却无比珍贵的进步，再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那因为金钱和秘密而带来的沉重阴霾，似乎被撕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光，或许……苏成在朵朵身上的投入，真的是对的？

就在这时，苏成的身影出现在早教中心门口。他似乎是刚办完事过来，黑色的奥迪A6L停在路边，他看到林晚晴抱着朵朵，母女俩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他沉静的眼眸里也掠过一丝暖意。

“爸爸！”朵朵看到苏成，更加兴奋了，在林晚晴怀里扭着小身子要下来。

苏成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女儿，朵朵小手搂着他的脖子，献宝似的说：“爸爸！Emily！Play ball!” 虽然词不成句，但表达的喜悦清晰无比。

苏成轻轻掂了掂女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朵朵真棒。”他的目光扫过林晚晴脸上尚未褪去的动容，又看了看旁边笑容满面的吴姐，最后在张桂芬脸上略一停顿，张桂芬接触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裤兜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那条金项链早已被她偷偷拿到一个偏僻的小当铺换成了现金，此刻正像块烧红的炭，烫着她的神经。

苏成仿佛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对吴姐说：“吴姐，辛苦了。带朵朵去车上等我们一下。”

“好的，苏先生。”吴姐会意，上前从苏成怀里接过朵朵，温声哄着：“朵朵，跟吴阿姨去看车车好不好？爸爸和妈妈有事说。”

朵朵乖巧地点点头，被吴姐抱走了。

早教中心门口只剩下苏成和林晚晴，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朵朵……今天很开心。”林晚晴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谢谢你……坚持送她来这里。”这是她第一次，为苏成的决定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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