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攥紧魂灯,明霜的冰刃在前开道,明璃的魂火在后护着热心修士。
我们刚踏上青石板,身后传来"咔"的轻响——回头看时,传送阵的白光已经彻底消散,野草地里的枯草正在迅速变黑,像被抽干了生机。
古堡的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门内飘出股腐肉混着檀香的怪味,明璃皱了皱鼻子:"像是...魂灯油烧过头的味儿。"
我走在最前,魂灯的光在石墙上投下我们拉长的影子。
转过第三道回廊时,脚底下突然绊到个硬物——低头看,是截焦黑的断指,指节上还戴着枚刻着"万"字的戒指。
明霜的冰刃"唰"地抵住墙面,冰层顺着石壁往上爬,照出墙内嵌着的密密麻麻的小格子。
我凑近看,格子里塞满了干枯的指甲、头发,还有几枚泛着幽光的魂珠——和张星体内被抽干的魂息,是同一种波动。
"阿白。"明璃突然拽我衣袖,她的魂体变得有些透明,"前面...有声音。"
我竖起耳朵。
黑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是许多人同时在哭,又像是风穿过空屋的哨响。
魂灯的震颤越来越快,灯焰直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红门。
门楣上的铜环突然自己动了。
"咔嗒"一声,门开了条缝。
门缝里漏出的光,是暗红色的。
门内的风裹着腐肉味直灌进鼻腔,我喉间发腥,下意识用袖口掩住口鼻。
明霜的冰刃腾起幽蓝光芒,照亮了门内景象——这哪是普通房间,分明是座地下密室。
靠墙摆着七具人形傀儡,皮肤泛着死青,眼窝里嵌着幽绿魂珠,胸口的衣襟被撕开,露出肋骨间缠绕的暗金锁链。
锁链末端扎进石墙,墙上密密麻麻刻着符文,像无数条扭曲的蛇。
"阿白你看!"明璃的魂体突然凝实几分,她指尖戳向最近一具傀儡的手腕——那里有道焦黑的灼痕,形状像朵六瓣冰花。
明霜的冰刃"当啷"磕在石壁上,冰层顺着墙面爬开:"赤焰丹宗的'破冰印',我在宗内典籍见过。
他们用冰属性灵火灼烧经脉,抽取魂魄时才会留这种痕迹。"她声音发颤,我知道她想起了被赤焰丹宗灭门的明家旧部——当年那些尸体上,也有类似的灼痕。
我没接话。
混沌钥匙在丹田发烫,像有根细针在刺魂海。
目光扫过石墙符文时,钥匙突然"嗡"地震颤,热流顺着经脉窜到指尖。
我抬手触碰符文,皮肤刚贴上石墙,整面墙突然泛起金光,符文如活物般钻进我掌心——是《玄体素针解》里记载的"锁魂篆",但比残篇里的复杂十倍。
"你们不该来这里。"
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耳膜。
我猛地转身,幽灵不知何时站在密室门口,玄色道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眼尾的泪痣泛着幽光,和记忆里引导灵魂试炼时的温和判若两人。
明璃的魂火"刷"地裹住我的手腕,她的魂体又淡了几分:"你...你不是说试炼结束就不管我们了?"
"那是普通试炼。"幽灵的目光扫过墙上的锁魂篆,喉结动了动,"这里不是实验场,是'灵魂通道'的起点。"他抬手按在胸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十万年前,有位太素境大能为了突破桎梏,用活人魂魄打通通往远古遗迹的路。
这古堡,是他留在阳间的引魂灯。"
我感觉后颈发寒。
张星身上的万魂饲主印、赤焰丹宗的破冰印、锁魂篆...所有线索突然串成一条线——赤焰丹宗根本不是发现了禁术,而是在继承那位大能的遗志。
"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幽灵的声音放轻了些,"通道里的魂潮能撕碎空玄境修士的灵识,你们...尤其是你。"他盯着我发沉的丹田,"混沌钥匙的共鸣会让你成为活靶子。"
明霜突然握住我的另一只手。
她的掌心带着冰霜特有的凉,却比任何暖炉都让我安心:"阿白,你说过要查清赤焰丹宗背后的黑手。"她抬头看我,眼尾的冰霜结了层薄雾,"我明霜的剑,从来不给逃兵开路。"
明璃的魂火裹住我们交握的手,幽蓝中泛起金芒——那是她用魂体本源在稳固灵识:"要逃也是我拉着你逃,可现在..."她歪头笑了,魂体重新凝实成鲜活的模样,"我闻到了大秘密的味道,比灵酒还醉人。"
我低头看向掌心还在发烫的符文。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炸响:【检测到远古锁魂阵,签到条件达成——是否签到?】
"签。"我在心里默念。
暖流从识海涌出,一枚泛着银光的"魂引符"出现在掌心。
符纸上的纹路和锁魂篆完美契合,像两块被分开千年的玉璧。
"你要做什么?"幽灵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没回答。
指尖按在符纸中央,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轰"地燃烧,银芒裹着金纹窜向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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