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在模子上快速点按,把《玄体素针解》里"手太阴肺经"的走行图刻进铁盂边缘。
铁水遇冷凝结时,裂纹处的金精突然流动起来,顺着我刻的纹路爬满盂身,最后在盂底凝成朵小莲花。
"时辰到。"谷老的旱烟袋敲在石墩上。
我捧着铁盂转身,盂里不知何时盛了半盏晨露,水面纹丝不动——玄铁本就渗水,可这盂的金精脉络竟把水稳稳锁在里面。
谷老凑过来,指甲在盂底的莲花纹上刮了刮:"络脉引气,魂火镇形,冰魄助燃..."他突然笑了,皱纹里全是褶子,"你这小娃,把医道、魂术、冰法全揉进炼器里了。"他拍了拍我肩膀,"成,我帮你进化太素印。"
明霜扶着明璃冲过来,明璃残魂几乎要实体化,伸手碰了碰铁盂:"白哥哥好厉害。"她声音里带着颤,像只终于暖和过来的小鸟。
我刚要谢谷老,后堂的窗户突然"砰"地炸成碎片。
山风裹着腥气灌进来,我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那是血煞之气,只有杀过百人以上的修士才会有。
"墨白!"阴恻恻的笑声从窗外传来。
我抬头,就见赵狂站在断墙上,玄色大氅被风掀起,露出腰间九柄淬毒短刃。
他身后跟着七个黑衣人,每人手里都提着带倒刺的锁链——正是追杀我们半月的"锁魂七卫"。
明霜的冰魄剑"嗡"地出鞘,冰雾瞬间裹住明璃。
谷老的旱烟袋"咔"地断成两截,他盯着赵狂,瞳孔缩成针尖:"混沌境舍身境...你倒是看得起这小娃。"
赵狂脚尖一点,从断墙跃到院中。
他的影子罩住我时,我听见明璃残魂碎裂的轻响——她被这股威压震得不稳了。
我把明璃往明霜身后推了推,太素印在掌心发烫,系统提示疯狂跳动:"检测到混沌境威胁,建议启动防御符文。"
"交印,留命。"赵狂的短刃指向我咽喉,"否则..."他扫了眼明氏姐妹,"这两个小美人的魂,够我炼三炉阴魂丹。"
明霜的冰雾凝成尖刺,可我按住她手腕。
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赵狂是混沌境,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看。
我摸了摸太素印,冲谷老使了个眼色:"前辈,能借个后手么?"
谷老没说话,却突然挥袖。
后堂的七口青铜炉同时炸开,蓝烟、赤焰、寒冰、金芒、黄雾裹成个光罩,把我们护在中间。
赵狂的短刃砍在光罩上,溅起火星:"老东西,你敢护他?"
"老子护的是能把医道融进炼器的天才。"谷老抄起块玄铁砸向赵狂,"小娃,带她们往后山跑!
我拖他半刻钟!"
明霜拽住我胳膊,明璃残魂凝成的手死死攥着我衣角。
我回头看了眼谷老,他的道袍被赵狂的气劲撕成碎片,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炼器疤痕——原来他早把自己炼成本体法宝。
"走!"我吼了声,拉着她们往院后跑。
山风卷着血煞气灌进衣领,赵狂的笑声越来越近。
明霜的冰魄剑在前方开道,明璃的魂火在我掌心发烫,太素印的混沌之气顺着经脉游走。
后山的悬崖就在眼前,明霜的冰雾凝成冰梯,明璃的魂火照亮脚下的路。
我回头,看见赵狂的短刃穿透谷老的光罩,谷老喷出口黑血,却还是冲我喊:"跳!
下面有...有我埋的传送阵!"
明璃突然挣开我的手,残魂裹着魂火扑向赵狂:"白哥哥快走!
我...我帮你们拖延!"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根被风吹散的蓝烟。
"璃儿!"我想追,却被明霜拽住。
她冰雾凝成冰墙挡住赵狂,哭腔里带着冰碴:"白哥哥,你答应过要带我们证道飞升的!"
悬崖下的雾突然翻涌,露出块刻满符文的青石板——是传送阵。
我咬着牙抱起明璃,她残魂已经透明得快看不见了。
明霜推着我跳下去,冰墙在身后碎裂的声音里,我听见赵狂的嘶吼:"墨白!
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传送阵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最后看见的,是谷老摇摇晃晃站起来,把最后一口青铜炉砸向赵狂。
明霜的冰雾裹住我们,明璃的残魂在我怀里轻得像片云。
传送阵的光熄灭时,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怀里太素印的嗡鸣——它在说,混沌钥匙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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