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后颈,笑得更憨:"成啊。
不过先说好,这地儿看着灵气浓,实则藏着...哎你们看那边!"
他突然抬手往我身后指。我下意识转头——
"唰"的一声风响。
等我转回来时,林风已经站在明璃面前,离她不过半尺。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却被他空手接住。
他掌心腾起团幽蓝火焰,和赤焰缠在一起,像两条扭打的蛇:"火系灵根?
不错。"他转头冲我笑,"你这朋友的火灵珠是好东西,不过在这地儿..."他松开手,幽蓝火焰"噗"地灭了,"得换个用法。"
明霜的冰锥"咻"地射向他面门。
他不躲不闪,冰锥撞在他胸前的铁剑上,"叮"地碎成冰渣。
铁剑嗡鸣着震开冰雾,我这才看清剑身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是用匕首硬划上去的。
"霜儿!"我抓住明霜的手腕,她的冰脉在我掌心发颤。
林风却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铁剑:"别动手,我就想试试你们的底。"他退后半步,双手举高,"真没恶意。"
明璃的赤焰缩成个小火球,在指尖转着圈:"试底?"她歪头,"试出什么了?"
林风的目光扫过我袖中若隐若现的素针,又落在明霜的玉笛上,最后停在我怀里的帛书上:"你们有传承。"他舔了舔嘴唇,"好东西。"
我的后背沁出冷汗。
这林风的观察力...比赵刚那堆死士强太多了。
明霜的冰脉突然收紧,我能感觉到她在蓄力——再晚一步,她的冰锁就要缠上林风的脚腕了。
"哎哎哎!"林风突然举起双手退开三步,铁剑"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我说真的!"他弯腰捡起剑,剑身上的符文突然泛起微光,"我在这地儿守了三百年传送阵,就等你们这种...带传承的外来者。"他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太素寻真,寻的是破局之人,对吧?"
我浑身一震。这是传送时帛书在我耳边说的话。
明璃的火灵珠"啪"地灭了。
她盯着林风,眼尾的红痣微微发颤:"你...知道太素传承?"
林风蹲下身,用铁剑在地上画了个圈——正是我们刚才传送出来的阵纹。
他抬头时,眉骨的疤在紫天下泛着青:"三百年前,有个太素境的老东西把我扔这儿,说'守着传送阵,等破局人'。"他用剑尖戳了戳阵纹中心,"现在你们来了,我这苦差...总算能交差了。"
明霜的冰雾散了。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阵纹,又抬头看林风:"破什么局?"
林风没回答。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草屑,冲我们勾了勾手指:"跟我走。"他指了指西边的山坳,"先找个地儿歇脚,我慢慢说。"他的目光扫过明璃的火灵珠,又扫过我的素针,最后落在明霜的玉笛上,"你们带的东西...可都是破局的关键。"
我摸了摸怀里的帛书。
它正轻轻发烫,像在回应林风的话。
明璃扯了扯我衣袖,火灵珠在她掌心重新亮起:"小白,去吗?"
明霜的玉笛轻轻碰了碰我手背。
她的冰脉不再紧绷,反而带了点温度——这是她信任的信号。
我深吸口气,灵气入肺时带着股清甜的草木香。
赵刚的黑鼎、传送阵的混沌气、太素传承的低语...所有线索在脑子里转了个圈。
最后,我看向林风:"带路。"
他咧嘴笑了,疤跟着往上提:"得嘞!"他弯腰捡起铁剑,转身时外袍扬起,露出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酒葫芦上也刻着和铁剑一样的符文,在紫天下泛着微光。
"跟紧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山坳走,铁剑在地上拖出条浅痕,"这地儿看着平和,实则..."他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哎?
有动静?"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西边的山坳里,几缕黑烟正缓缓升起,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明霜的冰锥在掌心凝成。
林风却笑了:"别怕,是我养的老黄在烧饭。"他拍了拍酒葫芦,"那老东西做饭巨难吃,不过...能填肚子。"他转头冲我们挤了挤眼,"走啊?"
我看了眼明璃,她冲我点头;又看了眼明霜,她冰锥上的霜花正在融化。
我攥紧怀里的帛书,跟着林风往山坳走。
紫天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铁剑拖在地上的声音"叮铃当啷"响着,混着明璃的赤焰轻响、明霜的冰雾碎裂声,像首不成调的曲子。
山坳越来越近了。
我能看见两棵老槐树下支着口黑锅,锅边趴着只毛色发灰的老黄狗,正用爪子扒拉块烤糊的肉。
炊烟里飘来股焦糊味,比明璃第一次炼丹时还难闻。
林风突然停下脚步。
他转身时,眉骨的疤在紫天下泛着青。
他指了指我怀里的帛书:"那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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