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赵刚挥刀劈来,刀风刮得我脸生疼。
我侧身避开,千机珏在掌心凝成细针,直刺他手腕的麻筋——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截脉式",专门破舍身境修士的气机。
他吃痛后退两步,目光却仍黏在兽皮卷上,嘴里喃喃:"引龙...引龙...原来太素真解的秘密,是要引锁龙谷的老龙..."
我的后背抵在岩壁上,能清晰感觉到暗格里的暗红光芒在发烫。
至尊骨的震动越来越急,像在催促什么。
明璃突然贴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垂:"暗格里有东西在吸我的魂,像...像我残魂刚凝聚时,碰到的那口锁魂井。"
赵刚的短刃再次劈来,这次带着腥甜的血气。
我握着千机珏的手开始发抖——绝脉的气血翻涌得太厉害,明霜的玉笛几乎要贴进我后心了。
可就在这时,兽皮卷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来,金青色的光映得赵刚的脸忽明忽暗。
他猛地抬头,眼里全是血丝:"原来如此!
原来这符文..."
窟窿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裹着浓重的腥臭味灌进来。
那味道像腐烂的龙鳞,又像烧红的铁浸进血里。
幼崽炸着毛退到我脚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明霜的玉笛音突然走了调,冰锥"咔"地裂开条缝。
赵刚的笑声突然拔高,像夜枭叫:"墨白,你以为引龙阵的饵只是你们?
不,是这太素真解的线索!
等老龙被引出来..."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暗格里的暗红光芒突然暴涨,竟穿透岩壁,在窟窿顶端映出个巨大的龙头虚影。
我望着那龙头虚影,至尊骨的震动变成了灼烧。
明璃的银铃彻底哑了,她攥着我手腕的手在发抖。
明霜的玉笛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赵刚还在盯着兽皮卷,嘴里念念有词,完全没注意到龙头虚影的爪子,正缓缓朝他头顶压下来。
暗格里的光越来越亮,我甚至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撕咬的声音。
李三临死前的话突然清晰起来:"锁龙谷的禁制...是引你们来喂龙的!"
此刻我终于明白,这局里的饵,从来不是我们。
是太素真解的线索,是赵刚眼里的贪婪,是所有想夺宝的人——而我们,不过是被卷进局里的鱼。
可那又如何?
我摸了摸怀里的千机珏,感受着混沌钥匙传来的热意。
有些局,只有走进去,才能看见局外的天。
而有些秘密...
暗格里的盖子突然"咔"地一声,自己弹开了。
暗格盖子弹开的瞬间,一道腥甜的血气裹着铁锈味直冲鼻腔。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至尊骨在眉心灼烧得厉害,像被人拿烧红的铁钉钉进颅骨——这是混沌钥匙与暗格内某物产生共鸣的征兆。
明璃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凉得反常:"哥,那东西在吸我残魂。"我转头,见她眼尾的朱砂痣褪成淡粉,原本鲜活的唇色也泛着青,像被抽干了三分生气。
明霜的玉笛"嗡"地轻颤着飞回她掌心,她另一只手结了个冰盾横在我们身前,冰面映出暗格里的景象——是半截龙脊骨,骨缝里嵌着无数青金色符文,正像活物般吞吐着暗红光芒。
"龙...龙骨!"赵刚的短刃当啷坠地。
他踉跄着扑向暗格,玄色大氅扫过石桌时带翻了茶盏,沸水溅在他手背上竟毫无知觉。
那四个灰衣修士早被幼崽咬得东倒西歪,其中一个抱着流血的脚踝惨叫,引魂幡上的黄符烧得只剩半截,在地上蜷成焦黑的蛇。
机会来了。
我低头瞥向脚边炸毛的小金毛,它冲我眨了眨金瞳,喉间发出短促的呜咽——这是"完成牵制"的信号。
我反手握住明璃发凉的手,用拇指在她掌心快速划了三横:"跟紧我。"明霜的冰盾突然炸裂成千万冰针,朝赵刚后颈射去,他本能侧身躲避,视线却仍黏在龙骨上。
混元步法在脚下铺开。
我带着明璃旋身撞向岩壁的裂隙,鞋跟在石面上擦出火星。
绝脉的气血翻涌得几乎要呕出来,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混着明霜之前渡来的药香涌进喉咙——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逆血封脉",用痛觉强行压住旧疾发作。
"想跑?"赵刚的暴喝震得岩壁落石。
他抓起地上的短刃掷来,寒光擦着明璃耳畔钉进石壁,震得她发间银铃碎成几截。
明璃突然笑了,妖妖娆娆地甩了甩散下来的发丝,腕间剩下的银铃发出错乱的颤音——是她改良的"幻魂铃",专门扰乱修士神识。
赵刚的脚步顿了顿,手按在太阳穴上,三角眼里浮起层雾蒙蒙的白。
明霜的玉笛再次吹响,这次是低沉的呜咽调。
我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结了层薄冰,冰面下有细不可闻的"咔嚓"声——她在引动地下寒脉,要崩裂这处窟窿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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