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如针芒刺入肌肤般的刺痛中醒过来的。
那刺痛尖锐而强烈,仿佛无数细小的针同时扎在身上,让我瞬间从混沌的意识中惊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太阳穴像被人用烧红的银针扎着转,那滚烫的针仿佛要穿透我的头骨,疼得我几近昏厥。
喉咙里泛着铁锈味,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连呼吸都扯得胸口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眼皮重得像压着块磨盘,我勉强撑开条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璃苍白的脸——她正跪在我身侧,指尖抵在我颈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泪水在她的睫毛上闪烁着晶莹的光,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见我动了动,立刻扑过来攥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凉而急切,那力度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墨白! 你醒了?!"
"霜儿?"我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板,那干涩粗糙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在这儿。"明霜的手覆上我另一只手背,她的掌心凉得惊人,却稳稳托着我,像一块冰冷的玉石贴在我的手上。"困阵碎了,敌人冲过来了。"
我猛地抬头,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呼啸声,那是刀光剑影划破空气的声音。
入目是漫天刀光剑影,那闪烁的寒光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在眼前不断划过。
那些被困在阵里的修士像发了疯的野狗,原本青灰色的困阵屏障已经裂成蛛网,裂纹纵横交错,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最中央的缺口处,黄天正站在那儿,嘴角扯着渗血的笑——他方才那声啸叫震伤了我们的神魂,此刻我能看见他喉间还挂着血丝,血丝在他的喉间蠕动,显得格外狰狞,显然强行催发神魂攻击也让他受了内伤。
"小杂种醒了?"黄天抹了把嘴角的血,血在他的手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身后七八个盟友立刻围上来,其中一个手持骨刀的修士已经挥着刀劈向明霜后颈,那骨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阴森的光,"正好,连你带那小兽一起——"
"明霜小心!"我想撑起身,可四肢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动弹。
混沌钥匙在识海深处嗡嗡作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之前那股撕裂般的力量还残留在经脉里,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细针扎进骨头,那刺痛让我忍不住颤抖。
明霜没回头,左手结了个冰诀,身后突然炸开一面冰墙,冰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冷的蓝光,晶莹剔透。
骨刀砍在冰墙上,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冰墙却纹丝不动——她的冰霜之力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快,眼尾还凝着薄霜,整个人像块淬了寒的玉,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灵气。"我突然抓住明璃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里,那疼痛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困阵为什么会碎?
是不是灵气供应不上了?"
明璃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你布的困阵需要持续注入灵气维持,可方才你突然昏过去,我们两个的灵气根本填不满!"她的指尖还沾着我方才咳出来的血,血在她的指尖渐渐干涸,变成暗红色。"现在阵基都要崩了,那些杂修的攻击又专挑薄弱处——"
"混沌钥匙。"我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那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我的额头上凸显出来。
识海里那把半透明的小钥匙突然亮了起来,光芒在识海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之前失控的力量顺着经脉回流,竟在丹田处凝成个漩涡,漩涡在丹田中飞速旋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它能吸灵气,森林里的灵气......"
"你疯了?"明璃急得直掉眼泪,泪水在她的脸颊上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你现在神魂都没缓过来,强行运转混沌钥匙会爆体的!"
"不试试才会死。"我闭紧眼睛,把心一横。
混沌钥匙的共鸣在识海炸响,像有人在敲编钟,那声音宏大而悠长,在识海中回荡。
我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被撕开一道口子,森林里的木灵、草灵、甚至石缝里的地脉之气顺着那道口子疯狂涌进来,我的皮肤表面浮起金色纹路,纹路在我的皮肤上闪烁着耀眼的光,每寸毛孔都在吞吐灵气,那灵气像一股温热的气流,在我的毛孔中进出。
连头发都根根竖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这是......"明霜的声音带着惊惶,她的冰墙突然泛起青光,竟是被我吸过来的灵气反哺了,那青光在冰墙上闪烁,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墨白,你的身体在发光!"
我顾不上看自己。
灵气洪流涌进困阵的瞬间,那些蛛网般的裂纹开始愈合,原本摇摇欲坠的屏障重新泛起青光,青光在屏障上闪烁,如同黎明前的曙光。
最中央的缺口处"轰"地炸开一团灵气漩涡,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地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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