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系统赠送的沙漏悬浮在床幔阴影里,细碎的金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落,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剩六个时辰。"我碾碎风干的止血藤撒在窗棂缝隙,鼠群啃噬木头的“吱吱”声响顿时被药粉灼烧的焦味驱散。
昨夜强行激活至尊骨的后遗症仍在发作,右臂皮肤下仿佛有千万根银针顺着经脉游走,每次提笔都会在宣纸上抖出猩红的墨点。
玉简在月光下显出新纹路,那些纠缠的枝蔓竟与母亲临终前画的止血符咒惊人相似,月光洒在玉简上,让纹路更加清晰。
当我用染血的银针刺破烛泪封印,房梁突然传来瓦片错动的轻响——有只夜枭正用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桌案,它爪间缠绕的丝线泛着墨氏宗祠特有的沉香味,那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系统提示音恰在此时炸响:【检测到涅盘秘录残页波动,是否消耗30%气血值进行摹刻?】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看着沙漏里所剩无几的金沙,咬着牙,舌尖传来一阵血腥的味道,我咬破了舌尖。
血腥味漫过齿关的瞬间,玉简表面浮起的符文突然化作实体,如同活过来的银蛇钻进瞳孔,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一阵眩晕。
剧痛让眼前的世界裂成无数镜片,每个碎片都映着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蜷缩在药柜角落,用发簪在夹层刻下扭曲的篆文。
她青紫色的指尖划过我胸口时,至尊骨的位置突然爆发出灼热,那些曾以为遗忘的画面此刻纤毫毕现:她蘸着自己的血在银镯内侧写下"青阳"二字,而窗外悬着三十六盏未点燃的长明灯。
"原来从那时就开始了吗......"冷汗浸透的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我盯着掌心浮现的银色缠枝纹。
这根本不是《玄体素针解》的注释,而是青阳老祖涅盘心法的灵力回路。
药童清晨送来的龟甲突然在桌案上震颤,裂纹中渗出的血珠正沿着我刚刚绘制的符阵轨迹游走,那血珠的流动让人毛骨悚然。
破风声从耳后袭来时,我本能地翻滚到床榻下方,“嗖”的一声,三枚淬毒的透骨钉钉入方才倚靠的墙面,发出“噗噗噗”的声响,墨离玄色衣摆扫落满架药草,他靴底沾着的引兽粉味道刺得人鼻腔发痛。
"白哥儿好雅兴。"他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踢翻我用来镇符的青铜药臼,碾碎的龙血藤粉末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红光,他冷冷地说道:"刑堂昨日收走的玉简突然自燃,烧伤了三位执事的手——你说奇不奇怪?"
我借着咳嗽蜷缩身体,藏在袖中的银针已沾上至尊骨渗出的金血,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墨离腰间新挂的追魂铃分明刻着墨轩的私印,铃铛里飘出的磷粉正在空中结成困灵阵的雏形。
"祠堂挖出的青铜匣少了三枚锁魂钉,离哥可知晓?"我突然抬手打翻烛台,燃烧的灯油泼在提前布置的符纸上,“呼”的一声,火焰瞬间升腾起来。
地面浮现的星图与玉简残影重合的刹那,墨离袖中飞出的缚灵索突然调转方向,将他自己的右脚缠在房柱上,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冷笑一声跺碎地砖,藏在砖下的噬灵鼠幼崽发出尖利哭嚎,那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这声音让窗外蛰伏的鼠群瞬间暴动,数百双血红的眼睛撞破窗纸涌进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趁机将龟甲按在星图中央,爆开的青光中浮现出半张青铜门虚影——正是昨夜在禁地见过的纹样。
"你果然私藏了......"墨离的咒骂被鼠群啃噬梁柱的声响淹没。
他割破掌心洒出血咒,失控的鼠群突然膨胀成拳头大小的肉球,獠牙上滴落的毒液将青砖腐蚀出焦黑的洞,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翻身跃上横梁时,怀中的残缺秘录突然发烫,那滚烫的感觉让我有些慌乱。
系统沙漏在此刻流尽最后一粒金砂,虚空中浮现的银针自动刺入我后颈大椎穴,那尖锐的刺痛让我差点晕过去。
剧痛中爆发的灵力形成气旋,将满屋鼠群绞成漫天血雾,“呼呼”的风声和鼠群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墨离被气浪掀翻在院中井台上,他碎裂的护心镜里映出我眼中流转的银色符阵。
"告诉墨轩。"我踩住他试图捏碎传讯符的右手,至尊骨觉醒带来的威压让井水泛起涟漪,我冷冷地说道:"他偷换我药方用的七叶断肠草,药渣还埋在祠堂东南角的槐树下。"
墨离瞳孔剧烈收缩的模样取悦了我。
当他连滚带爬消失在夜色中时,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叮叮”的声响。
我接住坠落的铃铛,发现内侧刻着母亲生前常哼的安魂曲谱——这分明是她失踪多年的贴身之物。
龟甲裂纹此刻已完全化作血色地图,标注着禁地深处某个被星图覆盖的方位。
当我用银针刺破指尖准备摹刻时,心口突然传来契约断裂的绞痛——墨老竟在《玄体素针解》下了子母连环禁,此刻正通过残页反向追踪我的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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