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
阎阜贵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脸都白了。
“老六!你……你这都快赶上一辆自行车了!抢钱啊!”
百货大楼凭票购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也就一百五十块左右,但票是无价的。
老六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票收回油纸包里。
“阎老师,您这话说的。百货大楼?您排得上号吗?等您排到猴年马月去?再说了,”
老六凑近阎阜贵,声音带着蛊惑。
“这票,可是紧俏货!多少人盯着呢?我老六弄来这张票,担多大风险?一百二,一口价!您要嫌贵,后边儿还有人排着队呢!”
说着老六作势就要把布包揣回怀里。
“别!别!”
阎阜贵急了,一把抓住老六的胳膊。
自行车票啊!阎阜贵日思夜想的东西!徐蒙那张崭新的自行车仿佛又在眼前晃悠,那刺耳的铃声又在耳边响起!
那股憋屈和不甘瞬间在阎阜贵的心里蔓延。
阎阜贵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阎阜贵从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同样用旧手绢包了好几层的小布包。
手指哆嗦着,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沓厚厚的、面值不等的钞票。
十块的,五块的,甚至还有不少一块和毛票。
这是阎阜贵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棺材本”!
阎阜贵沾着唾沫,在黑暗中一张一张仔细地数着,生怕数错一张。
数到一百二十块整,阎阜贵心疼得手都在抖,但还是一狠心,把这一沓钱塞到了老六手里。
老六接过钱,同样沾着唾沫飞快地点了一遍,确认无误,蜡黄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老六把那张用油纸包好的自行车票塞到阎阜贵手里。
“阎老师,爽快!票您收好!钱货两讫!”
老六压低声音,带着点江湖气。
“出了这个地,咱谁都不认识谁!”
阎阜贵紧紧攥着那张小小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票证,手心全是汗。
阎阜贵感觉心脏还在狂跳,一半是兴奋,一半是肉疼。
胡乱地点点头,阎阜贵像做贼一样,把票小心翼翼地藏进棉袄最里面的口袋,贴着心口放好。
然后阎阜贵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脚步匆匆地钻出了那条狭窄的缝隙,重新融入了黑暗的胡同里,朝着四合院的方向疾走。
阎阜贵要赶紧回去,把这宝贝藏好!明天,明天就去百货大楼!
正阳门下,小酒馆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虽已过了晚饭最热闹的时辰,但里面依旧坐着几桌熟客。片爷、牛爷、强子几个人围着一桌,就着花生米和小菜,喝着散装白酒,低声聊着天。
老板娘徐慧真正在柜台后拨拉着算盘,算着今天的流水。
门帘一挑,带着一身秋夜凉意的徐蒙走了进来。
“哟!徐老师来了?”
徐慧真闻声抬头,脸上立刻绽开热情的笑容。
“今天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二两莲花白?”
徐慧真对徐蒙印象极好,不仅因为他是熟客,更因为之前徐蒙卖给她的食物,让她觉得这年轻人有本事。
徐蒙笑着摆摆手,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靠窗坐着的李超和狄赐,两人正朝他招手。
“徐姐,今天不单点了。”
徐蒙指了指李超那桌。
“我跟他们一桌的,约好了谈点事。”
“哦!行!那你们聊着,需要啥再叫我!”
徐慧真爽快地应道,继续低头算账。
徐蒙走到李超和狄赐那桌坐下。
桌上已经摆了一碟花生米,一碟拍黄瓜,还有一瓶开了的“二锅头”和三个小酒盅。
“徐蒙,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这花生米都让狄赐这馋猫吃光了!”
李超笑着给徐蒙倒上酒。
狄赐也不反驳,嘿嘿笑着又夹了颗花生米。
片爷、牛爷和强子那桌,目光都好奇地投了过来。
强子是个直肠子,忍不住扬声问道。
“徐老师,这两位兄弟看着面生啊?干啥的?气度不凡呐!”
所有人都在打量着李超和狄赐,两人虽然穿着普通,但坐姿挺拔,眼神清正,透着股书卷气,又不失干练,一看就不是普通工人。
徐蒙端起小酒盅,跟李超、狄赐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笑着介绍。
“强子哥,片爷,牛爷,这二位是我师兄,李超,狄赐。我们都是一个老师门下的。”
徐蒙介绍得很自然,但刻意隐去了两人红星高中老师的身份。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小酒馆,暴露身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奉承。
“哦!原来是徐老师的师兄!失敬失敬!”
强子拱了拱手。
片爷和牛爷也笑着点头致意。
既然是徐蒙的师兄,那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人。
就在气氛融洽之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柜台旁边那张桌子响起。
“哼!师兄?这年头,师兄师弟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身份不明的就往咱这小酒馆里钻!万一出点什么事儿……算谁的啊?”
说话的正是范金友!他今天似乎心情格外不好,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脸色阴沉。
范金友看到徐蒙进来,又看到片爷牛爷他们对徐蒙带来的“师兄”态度热络,那股邪火就蹭蹭往上冒。
范金友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街道办的干事,虽然没啥实权,在这小酒馆也算个人物,凭什么徐蒙一来就抢风头?还带了两个来历不明的“师兄”?
范金友正好借题发挥,发泄不满,顺便给徐蒙添点堵。
喜欢四合院:他是老师?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四合院:他是老师?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