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疯狂地摇头：“不……不行……老师……棒梗……棒梗他……”

“别怕！”

冉秋叶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有老师在！有你爸爸妈妈在！他家里人要是敢护着他，老师就跟他们讲理！讲不通，咱们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老师豁出去了，这次一定要棒梗给你道歉！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也不敢欺负任何同学！”

冉秋叶紧紧握住王铁军冰凉的小手，传递着力量和决心。

“老师保证！这次，一定要让他给你一个交代！让所有人都知道，欺负人、抢东西、威胁同学，是错的！是要付出代价的！老师说到做到！你相信老师吗？”

王铁军看着冉秋叶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火焰，那是一种他从未在老师脸上见过的、不顾一切的决心。

那火焰似乎驱散了王铁军心底一部分的寒意。他抽噎着，小嘴瘪了又瘪，终于，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一丝微弱的希望，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

“……信……”

“好！”

冉秋叶和李梅同时松了口气。

冉秋叶轻轻拍了拍王铁军的肩膀。

“放学别走，就在教室等老师和李老师。咱们一起去你家，接上你家长，然后，去讨个公道！”

......

下午最后一节物理课的下课铃声在红星高中校园里回荡。

徐蒙收拾好教案，目光扫过正忙着收拾书包的学生们，落在了坐在中排靠窗位置的何雨水身上。

“何雨水，”徐蒙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她耳中，“你留一下。”

何雨水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徐蒙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她到教室外面说话。

走廊里，学生们的喧闹声渐渐远去。

徐蒙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看着走过来的何雨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徐主任？”

徐蒙没绕弯子，开门见山：“晚上有事吗？要不要回院里？”

“回院里？”何雨水更疑惑了。她平时住校，周末才回去。今天才周二。

“嗯。”徐蒙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今天晚上，院里估计有场好戏看。错过可惜。”

“好戏？”

何雨水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对院里那点家长里短、鸡飞狗跳的事情天然有种看热闹的兴趣。

而且，徐蒙这表情，明显不是一般的热闹。

“对，大热闹。跟棒梗有关，冉老师下午可能会带人去贾家‘拜访’。”

徐蒙点到即止。

何雨水瞬间明白了！棒梗！贾家！冉老师上门讨说法！这绝对是大戏！

何雨水心动了，但又有点犹豫：“可是……徐主任，我得请假啊……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请假？”

徐蒙眉毛一挑，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还不简单？我是年级主任，给你批个假条不就行了？”

“那……用什么理由啊？”何雨水眨巴着眼睛问。

徐蒙想都没想，随口就来。

“就说你哥何雨柱在厂里出了点意外，情况紧急，你得赶紧回去看看。兄妹情深嘛，学校还能拦着不让看哥哥最后一面？”

徐蒙语气带着点促狭。

“啊？！”

何雨水差点被口水呛到，哭笑不得，“哥！这……这也太……快不行了？这理由也太狠了吧！我哥好好的呢！再说了，这次用‘快不行了’，下次再用什么？直接‘死了’？那下下次还怎么请啊？”

何雨水倒是考虑得很长远。

徐蒙被她逗乐了，难得笑出了声。

“行，反应挺快。那就说……你哥在厂里受了点伤，需要家人照顾。这个总行了吧？合情合理。”

何雨水眼睛滴溜溜一转，想到自己回院里除了看热闹，正好还能“突击检查”一下她那个傻哥哥何雨柱！看看他是不是又偷偷把家里的粮食、油水往贾家那个无底洞里填！最近她哥对秦淮如那点心思，她可清楚得很。

“行！”

何雨水使劲点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就说我哥受伤了！徐主任，您可得说话算话，放学带我一块儿回去！”

“没问题。”徐蒙点头，“放学后校门口等我。”

何雨水欢快地跑回教室收拾东西去了。徐蒙则慢悠悠地踱回年级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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