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陈默救助“义军”头领之事,如同在他平静的修行生涯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虽激起些许涟漪,却也让他对“医者仁心”与“世间规则”有了更深的思考。看着他日渐沉稳的眉宇和愈发坚定的眼神,我心中颇为欣慰。这孩子,虽然入门最晚,但心性纯良,又与药道有缘,未来的成就,或许不在秋云、秋燕之下。
指点了陈默几日修行后,我决定继续我的游历。此番豫南之行,虽未找到师父李散人留下的明确线索,却意外收得佳徒,也算不虚此行。下一站,我选择了西岳华山。
华山,以险峻着称,自古便是剑仙侠客磨砺剑意、寻幽问道的圣地。我希望能在此地,感悟那凌厉的剑气与金石之坚,进一步淬炼我的《星枢剑诀》,或许也能为我的元婴期修行,再添几分感悟。更重要的是,我隐隐感觉,柳如烟的修行,似乎也到了一个需要突破的瓶颈。她聪慧过人,对道法领悟极快,但因家遭巨变,心中郁结之气未散,导致其在符箓一道上,虽有天赋,却总差了一丝灵动与圆融。华山的奇险与壮丽,或许能开阔她的心胸,助她勘破心障。
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便是华山自古便有“华山论剑”的传说,虽然如今早已不复当年盛况,但山中亦有不少隐世的剑修和道家高人,若能与之交流印证,对我辈修行者而言,也是难得的机缘。
于是,我将陈默暂时留在桐柏山,让他继续巩固修为,熟悉药理,并嘱咐他若遇疑难,可传讯于我。我则带着柳如烟和白泽(这小家伙一听要去爬险峻的山峰,便来了精神,嚷嚷着要看看华山的猴子是不是比黄山的更厉害),御起青锋剑,向着陕西华阴县境内的华山飞去。
青锋剑在云层中穿梭,剑鸣声带着一丝期待。柳如烟站在我身后,素色的道袍在风中微微拂动,她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大地,平日里清冷的眼眸中,也难得地染上了一抹对未知旅途的好奇。自从拜我为师后,她便褪去了在静心庵时的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虽然话语依旧不多,但眉宇间的愁苦之色却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潜心向道的宁静与专注。
数日之后,那座如同一朵巨大莲花般绽放在关中平原东部的奇险山峰,便遥遥在望。远远看去,只见华山四面如削,壁立千仞,峰峦叠嶂,气势雄伟。山峰之上,云雾缭绕,更添几分神秘与险峻。
“师父,这就是华山吗?果然好险!”柳如烟望着那几乎垂直的山壁,忍不住惊叹道。她虽已是炼气后期的修为,但毕竟是女子,又是初次见到如此险峻的山峰,心中难免有些敬畏。
白泽则兴奋地在我袖中探出个小脑袋,指着远处一条几乎悬挂在峭壁上的险道叫道:“哥哥快看!那条路好像是挂在天上的!人能走上去吗?”
我笑了笑,道:“那便是着名的‘长空栈道’,乃华山险道之最。寻常凡人,若无过人的胆识与体力,断然不敢尝试。不过,对我等修士而言,倒也不算什么。”
我们在华山脚下的玉泉院附近落下。玉泉院乃道教全真派的重要宫观,亦是登山的起点。院内古柏参天,清溪环绕,环境清幽。我们并未惊动院内的道长,只是稍作停留,便开始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
华山的山路,果然名不虚传。时而是陡峭的石阶,几乎垂直向上,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时而是狭窄的险道,仅容一人通过,旁边便是万丈深渊,令人胆战心惊;更有那着名的“千尺幢”、“百尺峡”,更是险峻异常,几乎是在笔直的石壁上开凿出来的通道。
柳如烟初时还有些紧张,但她毕竟是修行之人,又有我暗中以灵力护持,很快便适应了这险峻的山路,步履也渐渐变得轻快起来。她望着四周奇绝的景色——苍劲的古松倒悬于峭壁之上,嶙峋的怪石形态各异,变幻的云海在脚下翻腾——平日里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新奇与赞叹的光芒。
白泽更是如鱼得水,化作一道白光在山林间穿梭跳跃,时不时还去招惹一下树上的猴子,引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叫声,倒也给这险峻的登山之路增添了不少乐趣。
我们一路向上,越过北峰、中峰,最终抵达了华山的最高峰——南峰落雁峰。站在峰顶,极目远眺,只见群山莽莽,渭水如带,关中平原尽收眼底。天高云淡,心胸顿开,一股“手可摘星辰”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好一派壮丽风光!”柳如烟站在峰顶边缘,任凭山风吹拂着她的发丝与衣袂,望着眼前这波澜壮阔的景象,忍不住轻声赞叹,眼中那久久不散的郁结之气,似乎也在这壮丽的天地之间消散了不少。
我看着她舒展的眉眼,心中暗自点头。华山的雄奇险峻,果然能开阔人的心胸,涤荡心中的阴霾。
我们寻了一处僻静的岩石平台坐下,准备在此打坐修行,感悟华山的金石之气与凌厉剑意。此地灵气虽然不如九泉秘境那般浓郁,却也清冽纯净,更带着一股锋锐无匹的庚金之气,对修炼剑道和一些金系法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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