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士兵们笑得前仰后合,而炊事班长举着锅铲冲出来时,李小宝正狼狈地从泥浆里往外吐水。
指挥所里,冯大嘴正对着电台怒吼:"航程不够?你当老子是算术老师?"他一脸怒容,把烟屁股狠狠地按在沙盘上缅军炮兵阵地的位置,瞬间烫出一个焦黑的洞。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着话筒吼道:"张帅那小子是不是又克扣电池了?"
一旁的冷艳锯强忍着笑,手里的笔却没停,在作战日志上画了一架长着翅膀的麻将牌。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冯大嘴,轻声说道:"问题是...上次咱们借他们两箱方便面还没还呢..."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揶揄的意味。
"屁!那叫战略物资调配!"冯大嘴突然扯开身上的迷彩服,露出肚皮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像一条蜈蚣趴在他的肚子上。
他指着伤疤,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03年老子带张帅突围的时候,就是用这肚子给他挡过弹片,他好意思跟我要利息?"伤疤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粉红色,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冯大嘴越说越激动,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活像几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八度,那破锣般的嗓子震得指挥所棚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几只正在梁上打盹的壁虎被惊得四散逃窜。
"告诉张帅!"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搪瓷缸里的茶水溅出老高,在作战地图上洇开一片茶渍,正好糊住了缅军炮兵阵地的标记,"今晚让他的无人机去给缅军炮兵送点温暖——"
他边说边用食指狠狠戳着地图,指甲缝里还带着早上挖战壕时沾的黑泥。那架势,仿佛要把地图戳出个窟窿来。通讯员小杨缩着脖子记录命令,钢笔尖在纸上划拉得直冒火星子。
"把他们炮位的坐标用激光笔给我标出来!"冯大嘴突然转身,从弹药箱上抄起半截粉笔,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又画了个箭头直指心窝,"要像情人节给小姑娘发微信定位那么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那动作幅度之大,活像一只被激怒的斗鸡。
迷彩服的腋下早就被汗水浸透,随着他夸张的动作甩出几滴汗珠,正落在旁边李参谋的作战日志上。李参谋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默默用袖口擦了擦。
指挥所角落里,新来的文书小赵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冯大嘴闻声猛地扭头,铜铃般的眼睛瞪过来:"看什么看?没见过下作战命令啊?"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灌了一大口,又"噗"地全喷了出来——方才拍桌子时,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落进去只死蛾子。
通讯员小杨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攥着电文一溜烟跑出去传达命令。刚出门就听见冯大嘴在里头继续吼:"还有!让炊事班今晚加餐!老子要边吃红烧肉边看缅军放烟花!"
指挥所外,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了勐古起伏的山峦上。
远处的炮声已经停歇,但这短暂的宁静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每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异常激烈。
冷艳锯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然后将目光投向南方。在那里,缅军的旗帜隐约可见,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而在更远处,是她的家乡,那个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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