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个民团士兵正手忙脚乱地换便装。衣架上还挂着绣金线的制服,地上散落着吃了一半的鱼翅罐头和空酒瓶。一个瘦子正往脸上抹煤灰,看见枪口时吓得打翻了胭脂盒。
"几位,这是要参加化装舞会啊?"李拥军咧嘴一笑,冲锋枪枪管挑起一件真丝衬衫。袖口的钻石纽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一看就知道是从哪个富商家里抢来的。
最胖的那个扑通跪下,肥肉在脏兮兮的背心里颤抖:"兄弟饶命!我们就是混口饭吃...都是白家逼的..."
"少废话!"冯大嘴扔过去几根塑料扎带,"自己绑上,别让我动手。"他的目光扫过墙角——那里堆着几个崭新的LV行李箱,其中一个没关严实,露出半截金条和几本护照。
电台突然炸响:"各小组注意!拦住那辆黑色路虎!车牌尾号888,白应仓要跑!"
越野车在泥泞的观音山盘山路上打滑,轮胎卷起的泥浆拍打在车窗上。白应仓掏出手帕擦汗,真丝手帕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就像去年那个被他打断双手的老赌徒。
"再开快点!"他踹着驾驶座椅背,"老子养你这么多年..."
司机突然瞪大眼睛:"二少爷!天上有个东西跟着我们!"
白应仓刚探出头,就听见"嗖"的一声破空响。
轰!
爆炸的气浪掀得车子差点侧翻,挡风玻璃瞬间布满蛛网纹。一块弹片擦过白应仓的脸颊,温热的血顺着下巴滴在爱马仕领带上。
他瘫坐在真皮座椅上,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白二少爷命里缺水..."
当时他还哈哈大笑,当场赏了对方一根金条。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要淹死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里。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远处老街的方向,一面红旗正在废墟上冉冉升起。
人民军前线指挥部,林小虎正在看战报。通讯员递来文件时,他注意到对方虎口处的新伤。
"司令,这是给老街白家守军的最后通告。"
林小虎扫了一眼,拿起电台:"各部队注意,再给城内守军24小时撤离时间。"他顿了顿,"张老实,用无人机撒传单。李拥军,带人把自来水厂保护起来。"
老街的天空中,传单像白蝴蝶般飞舞。一个缅军老兵捡起一张,眯着眼念道:"...为避免伤及无辜..."他苦笑着对身旁的年轻士兵说:"看见没?这帮'土匪'连停火都要发通知。"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时,李拥军蹲在路边啃压缩饼干。俘虏队伍里,白应仓的西装沾满泥浆,曾经油光水滑的背头现在像堆烂稻草。
"哟,这不是白二少爷吗?"冯大嘴吹着口哨,"您的专车备好了——带铁栏杆的那种!"
林小虎走过来,望着正在清理废墟的市民们。卖米粉的吴婶抱着孙子,小心翼翼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这个小男孩的父亲就因为偷看电诈园区的账本,被白家活活打死在街口。
"通知后勤部队,优先恢复医院供电。"林小虎摘下军帽,花白的鬓角闪着汗光,"另外..."他望向远处正在升起的红旗,"把那些账本保管好,该还的债,一笔都不能少。"
山坡上,几个孩子正在追逐飘落的传单。他们笑声清脆,像一串银铃,荡开了笼罩老街多年的阴霾。
这是果敢多年来第一个没有枪声的清晨,米粉摊的炊烟笔直地升向蓝天,仿佛要触摸那轮新生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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