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掸邦高原,远处的山峦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幅水墨画卷。果敢老街的街道上,早点摊的蒸笼冒着热气,卖米线的阿婆用木勺搅动着滚烫的骨汤,浓郁的香味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阿婆的小吃摊前,蒸笼里冒出袅袅白气,和晨雾混在一起。
"老哥,来碗米线?"阿婆用围裙擦着手,笑眯眯地招呼路过的民兵,"今早现熬的骨头汤。"
狐假虎威的民兵宗成能停下脚步,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闻到了葱花和辣椒油的香气,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
"不了阿婆,"他摆摆手,战术背心上的弹匣随着动作轻轻碰撞,"今天有任务。"
阿婆凑近两步,皱纹里藏着担忧:"又是去查电诈园?"她声音压得极低,"听说昨天又有人从龙国逃回来,腿都被打瘸了..."
宗成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带,目光扫过街角停着的军车。民兵队已经在上车,车身上还沾着前天的泥点。
"阿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您的米线,等我回来再吃。"
军车发动时,宗成能透过车窗看见阿婆还在望着这边。她瘦小的身影站在蒸腾的热气后,像一幅褪色的老照片。副驾驶的老兵递来一个冷馒头:"先垫垫,今天怕是又没饭点。"
宗成能接过馒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摇下车窗,朝阿婆喊道:"多放辣子啊!"
军车转过街角时,他听见阿婆的回应混在引擎声里:"给你留着热乎的!"
车厢里,民兵班长正在检查弹药:"都精神点,今天要查的是白家的新据点。"他顿了顿,"听说...里面还有几个龙国来的孩子。"
宗成能捏紧了手里的馒头,热气早已散尽。车窗外,老街的晨光正一点一点亮起来。
在不远处,有一栋豪华别墅宛如一座城堡般矗立着。这栋别墅的阳台上,白成所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支雪茄,微微眯起双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老街,那里的街景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岁月的痕迹。
就在这时,白成所的副手悄然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来,压低声音说道:“白爷,明昌学那边又来催促了。他说龙国的通缉令越来越紧,情况很不妙,问咱们能不能再给他调派一些人手过去。”
白成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副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让他别慌张,在果敢这块地方,龙国的法律可管不着我们。”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威严,让人不禁对他的话产生信任。
二十年前的果敢,还是"果敢王"彭嘉神的天下。
那时的老街,虽然也有赌场和毒品生意,但至少秩序井然。彭嘉神坐在他那张红木太师椅上,对部下们说:"咱们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别搞得天怒人怨。"
年轻的魏仁超笑嘻嘻地接话:"彭爷,那咱们的'和气'里,包不包括偶尔绑几个不听话的商人?"
彭嘉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满脸怒容地骂道:“你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那时候的果敢,虽然处于黑暗之中,但至少还有一些所谓的“规矩”存在。然而,山外有山,楼外有楼,缅甸政府军突然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让果敢陷入了一片混乱。
彭嘉神站在指挥所里,眉头紧紧地皱着,满脸焦虑地问道:“白成所的人现在到哪里了?”副官的脸色十分难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白爷……白爷说他的人被政府军拦住了,没办法过来。”
彭嘉神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了一声:“好一个‘过不来’啊!”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
当晚,果敢军的防线终于不堪重负,全线崩溃。彭嘉神不得不率领着残部狼狈地退入北部山区,以求一线生机。
临行前,他紧紧地握着儿子彭大山的手,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记住,儿子,果敢可以输,但我们绝对不能跪着活下去!”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深深地敲在了彭大山的心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光荏苒,如今的果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VIP包厢里,水晶吊灯将金箔墙纸映得晃眼。白成所肥厚的手指沾着唾沫,正数着第五沓美钞。雪茄烟雾在空气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极了那些被他打断腿的"猪仔"们痛苦的表情。
"老白,今天又赚了多少?"魏仁超推门而入,鳄鱼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他脖子上那条小指粗的金链子随着步伐晃动,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疼。
白成所眼皮都没抬,继续数着钞票:"关你屁事。"他右手小指缺了半截——那是十年前和缅军火拼时留下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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