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嘴盯着火光发呆:"你们说,咱们在这里茹毛饮血...阎王爷现在是不是在涮羊肉?"
"错。"李拥军掰着指头,"火锅配茅台,炊事班老彭的拿手红烧肉,阎王教官的..."
"闭嘴!"张老实咽着口水,"老子现在看你的脸都像烙饼!"
冷艳锯突然竖起手指。远处传来狼嚎,悠长得像把锯子锯开夜幕。火堆"噼啪"炸出颗火星,落在冯大嘴裤腿上烧出个焦黄的洞。
"加餐的来了,这是些饥不择食的狠狼啊。"冷艳锯慢慢握紧军刀。
后半夜气温骤降。冷艳锯惊醒时,火堆只剩几点猩红。李拥军蜷在旁边发抖,作训服结着层白霜。
"老李?"冷艳锯摸到他额头,滚烫得像块火炭。
冯大嘴鼾声突然中断:"咋了?狼来了?"
"比狼麻烦。"冷艳锯撕开自己衣襟,"低温症。"
三人轮流背着李拥军前行时,月亮像个冰窟窿挂在头顶。张老实突然指着远处:"看!萤火虫!"
"放屁!"冯大嘴喘着粗气,"这季节哪来...等等!"那点绿光确实在移动,越来越多,连成一片。
"磷火。"冷艳锯收紧手臂,"跟着走,那边是洼地。"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到溪边时,朝阳正把雾气染成粉红色。冯大嘴整个脸埋进水里,抬头时唇边挂着条蚂蟥,像根诡异的胡子。
"加餐,正儿八经的荤菜啊。"冷艳锯说。
这次连李拥军都笑了,虽然笑声像破风箱漏气。
第三日黄昏,基地的了望塔出现在地平线上。四个人互相搀扶着,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张老实的裤腿成了布条,露出满是血痕的小腿。冯大嘴的作训服后背裂开个大口子,像张正在嘲笑的乌鸦嘴。
颜朗站在铁门前,手里的烤鸡滴着油。"超时十八分钟。"他撕下鸡腿,"不过..."
烤鸡划出抛物线,"啪"地落在沙地上。四人扑上去的样子,确实像群饿狼。
"慢点吃。"颜朗蹲下来,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扔给冷艳锯,"接着。"
那是个扁酒壶。冷艳锯灌了一口,烈酒烧过喉咙时,他看见颜朗的刀疤在夕阳下柔和了许多。
"知道为什么选黑石岭吗?"颜朗突然问。
李拥军吐出鸡骨头:"因为够远?"
"因为..."颜朗指向远方,"那里的荆棘丛,会开一种紫色小花。"他站起身,影子笼罩着四人:"恭喜你们,现在配得上它了。"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掠过远处的荆棘丛,确实有点点紫光闪烁。像勋章,又像未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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