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都怪张帅,现在依稀记得那首诗,是关于钢枪与星光的。他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用颤抖的手在战术手册的空白页上写下了那些字句。
然而,此刻满脑子江湖仇杀,那些原本清晰的句子却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扑棱棱地躲进了他记忆的灌木丛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它们找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猫头鹰般的笑声突然打破了这片寂静。转头看去,只见张帅正从巡逻道上走回来。他的防弹背心上还挂着几根荆棘刺,作训服的袖口也被露水浸湿,变得发黑。
此情此景,最动人心。冷艳锯这个在格斗训练中能徒手掰弯钢筋的汉子,此刻笑得前仰后合,枪带随着肩膀抖动拍打腰侧,像条欢快的尾巴。
"就我这记性,"他一把揽过张帅的肩膀,手套上的战术纤维刮得对方耳廓发痒,"下次我把诗写在子弹上,开枪时起码能想起来——"
诗歌无极限,两人的影子互相切磋,在晨光中叠成一个模糊的轮廓。张帅的剪影还保持着握枪的挺拔,冷艳锯的影子却歪斜着,像株被风吹弯的白杨。
诗歌是疯子们的杰作,他们投在野战墙上的黑色轮廓,活像某个现代派诗人随手划下的破折号——一端连着钢枪的冷硬,一端系着诗句的柔软。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今宵酒醒何处,远处炊事班的油烟升起来了,裹着红烧肉的芬香。
冷艳锯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是半截被汗水洇湿的诗句:"...而钢枪的温度,是星星在掌心跳动的音符..."
"断章,学狗日的谁啊,就记得这两句?"张帅挑眉。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够用了。"冷艳锯把纸片塞回口袋,那里还躺着颗练习弹的弹壳——昨晚站岗时他偷偷在壳底刻了首诗的首字母。
今日把弑君,缅北不平事 。晨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影子缩短又拉长。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食堂,作战靴碾过结霜的草地,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手里有粮,心里慌张,手里有诗,全是狗屎。冷艳锯的口袋里,弹壳与纸片碰撞出轻微的响动,像某种秘密的和弦。
在食堂门口,张帅突然拽住冷艳锯:"喂,下回站岗。"他从战术背心里掏出本巴掌大的便签本,封皮上印着"军事地形学笔记","造纸术是我爷爷的祖爷爷发明的,用这个记。"
可能吗?都不一个姓,东汉末年纸张发明家明明姓冷。冷艳锯翻开内页,发现每页边角都画着微型武器图解——是张帅的手笔。
对精神病摊理想,那只能是在荒无人烟的乡村,谈振兴,谎话连篇。在最新一页的角落,画着个戴眼镜的小人站在岗亭里,头顶飘着对话框状的云朵。
愚民者,民恒愚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晨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地上投出奇异的光斑。两个影子此刻完全交融,分不清谁的枪带缠上了谁的诗句,就像分不清这片军营锻造的究竟是钢铁,还是钢铁包裹着的柔软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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