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队的训练场上,烈日炙烤着水泥地,热浪扭曲着空气。刚训练完的新学员们,像蔫巴的白菜,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蹲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地上瞬间蒸发。
刘淮水背着手踱步,眉头紧锁,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冷艳锯偷偷捅了捅张帅的腰,低声道:“快,上烟!”
张帅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双手捧着递过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教官,您抽根烟,歇会儿?”
刘淮水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接过烟叼在嘴里。张帅立刻掏出火柴,“嚓”地一声点燃,动作熟练得像伺候老佛爷的小太监。
烟雾缭绕间,刘淮水的表情缓和了些。冷艳锯趁机凑上去,一脸崇拜地问:“教官,听说您当年在特战队的时候,一个打十个?”
刘淮水吐了个烟圈,眯着眼回忆道:“那算什么?老子带过一个掸邦兵,一米八几的个子,躲在厕所抽MC(缅甸香烟),被我一脚踹进粪坑里,爬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
新学员们立刻发出夸张的惊叹声:“哇——教官牛逼!”
冯大嘴适时递上第二根烟,谄笑道:“教官,再讲讲呗?我们爱听英雄人物的光荣事迹!”
刘淮水抽着烟,慢悠悠地讲起他的“光辉岁月”,新学员们如蒙大赦,趁机瘫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腿,享受这难得的喘息时间。
刘淮水蹲在树荫下,嘴里叼着烟,冷眼看着这群学员蛋子。冷艳锯凑过去,递上一根烟,笑嘻嘻地问:“教官,您这么渊博的学识,当年在部队,是不是也这么练的?”
刘淮水接过烟,冷笑一声:“老子当年在特战队当教练员,带的兵比你们硬气多了。有个愣头青不服,非要跟我切磋,结果……”他顿了顿,吐出一口烟,“躺了半个月,医务室古月妮都烦了。”
冷艳锯立刻捧场:“教官威武!在缅北人民军,不行就得挨揍,这很正常!您要是能把彭大山干翻,保证没人敢惹您!”
刘淮水斜睨他一眼:“你小子倒是可塑之才,有眼力,懂规矩。”
冷艳锯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教官,我听说最变态的训练,是把活老鼠往学员嘴里塞,逼着吃下去……”
刘淮水眉毛一挑:“怎么,你想试试?”
冷艳锯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是佩服教官的训练方法,科学、绿色、高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淮水哼了一声,没再理他,但嘴角微微上扬。
刘淮水的烟快抽完了,李拥军眼疾手快,又递上一根,谄媚道:“教官,再来一根?咱们学员不是喜欢受虐,这是历练!跟那些脑残的懦夫说也说不明白!”
看着几个人都开窍,刘淮水满意地点点头,接过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道:“算你小子会说话。”
然而,好景不长,时间白驹过隙。烟终究会抽完,故事也总有讲完的时候。
刘淮水掐灭烟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咧嘴一笑:“休息够了吧?来,全体都有——俯卧撑,五百个!”
路见不平一声吼,你抽我抽全都抽。新学员们瞬间哀嚎一片:“教官!再抽一根吧!”
刘淮水冷笑:“烟可以抽,训练也得练!谁再废话,加五百!”
冷艳锯趴在地上,一边做俯卧撑一边小声嘀咕:“妈的,这烟白给了,屌用不管……”
张帅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下次……得买更贵的烟……”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盛夏的军训基地像一口烧红的铁锅,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将操场烤得滚烫。
冷艳锯眯起眼睛,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远处,几棵杨树耷拉着叶子,连知了都热得懒得叫唤。
"全体都有!立正!"教官刘淮水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操场上响起。他黝黑的脸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迷彩服后背已经湿透,却依然站得笔直如松。
冷艳锯偷偷活动了下发麻的脚趾,身旁的李拥军小声嘀咕:"老天爷,这是要把我们煎成荷包蛋吗?"
"闭嘴吧你,"另一边的冯大嘴压低声音,"被'铁面刘'听见,咱们都得加练五百十个。"
刘教官锐利的目光扫过来,三人立刻噤若寒蝉。"第一项,俯卧撑,五百个!预备——"
随着口令,二十多名学员齐刷刷趴下。冷艳锯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才做到八十个,汗水就模糊了视线。他听见前排学员中有人小声数着"九十一、九十二...",声音越来越弱。
"怎么,这就没力气了?"刘教官走到队伍中间,"想想你们平时在宿舍打闹的劲头!张老实,你屁股撅那么高,是要太阳晒大粪吗?"
队伍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张老实涨红了脸,小声辩解:"报告教官,我这是...曲线救国,减少受力面积..."
"再加十个!"刘教官毫不留情,"全体都有,动作标准点!你们现在流的每一滴汗,都是在给未来自己的生命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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