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绝处是风景,死到临头是重生。冷艳锯甩了甩头,把梦境残片甩出脑海。
他利落地套上作战靴,发现李拥军正往背包里塞能量棒。"又不是野营,用得着零食补充能量吗。"张帅系紧鞋带时嘟囔道。
"万一要蹲点呢?"李拥军扔给他一条,"老刘说过,饿着肚子的兵,不是好士兵,连枪都端不稳。"
操场上,探照灯将水泥地照得惨白。林小虎站在简易讲台上,作训帽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他标志性的浓眉。
刘淮水蹲在旁边抽烟,烟头在黑暗中明灭,像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绝密任务。据侦查员秀娟传递出的消息,"林小虎展开一张地图,"城西'柔丝理发店',表面经营美容美发,暗地拐卖妇女,卖淫嫖娼。"他的指挥棒点在图纸上,"上级要求,解救人员,端掉窝点。"
冷艳锯的瞳孔骤然收缩,秀娟,怎么跟自己媳妇重名啊。柔丝理发——前天他才去的那家?老板娘总爱穿红拖鞋,还说他头发硬得像钢刷。
"刘淮水任组长,冷艳锯任副组长。"林小虎的指挥棒突然转向他,"有问题吗?"
冷艳锯喉结滚动:"报告,那家店我们去过,熟,杀无赦。敢问秀娟是龙国进口来的,还是本地土特产。"
刘淮水吐了个烟圈,烟丝在探照灯下像金粉般飘散:"秀娟的身份属于绝对保密,我也不清楚。但是巧了,这伙歹徒的头目我也熟——三年前端掉的赌场,就是那条漏网之鱼。"
大战在即,作战室里鸦雀无声,投影仪将理发店平面图投在泛黄的墙面上。
刘淮水用铅笔敲了敲后巷的通风口:"冷组长带两人从这里进。"铅笔尖在图纸上戳出个小洞,"我走正门。"
"为什么不直接爆破?杀他们个出其不意。"李拥军嚼着口香糖问。
"人质,我们要保证人质生命安全。"刘淮水突然出声,"二楼储藏室有暗门,通地下室。"
他手指划过图纸某处,"以前去洗头,我听见下面有哭声。老板娘说...是野猫。"
屋内安静了几秒。刘淮水咧开嘴,脸上的疤在日光灯下像条蜈蚣:"明天上午,你俩先去踩点,大部队随机待动。"
次日十点,冷艳锯和李拥军穿着便装,推开理发店的玻璃门。
风铃叮当作响,熟悉的洗发水味道扑面而来。柜台后却不是记忆中的老板娘,而是个纹着花臂的壮汉,正用牙签剔着虎牙。
"剪头?"壮汉抬眼,目光像X光般扫过两人迷彩裤下的作战靴。
冷艳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洗剪吹一条龙。"他故意用本地口音,指了指价目表最便贵的那栏。
里间帘子一掀,走出个瘦小的女孩。冷艳锯呼吸一滞——是白月光,上次给他理头发的那个学徒。
她纤细的手腕上有圈明显的淤青,见到冷艳锯时眼睛瞪大了一瞬,又迅速垂下眉梢。
"先生,这边请。"白月光的声音比记忆里沙哑。
当电动推子在后颈震动时,冷艳锯从镜子里看到,储藏室门口站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腰间别着什么东西,把布料顶起个可疑的凸起。
"最近...生意好吗?"冷艳锯轻声问。
白月光的手抖了一下。镜面反射里,她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别...问。"
李拥军突然大声抱怨:"这什么洗发水?痒死了!"他抓挠后脑勺的动作,正好让藏在衣领下的微型摄像头对准了储藏室方向。
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柔丝理发店的霓虹灯招牌在雨中晕开一片血色。
冷艳锯蹲在后巷的垃圾箱旁,雨水顺着他的战术手套滴落。耳机里传来刘淮水的沙哑嗓音:"各小组报告。"
"A组就位。"
"B组就位。"
冷艳锯按下通话键:"C组就位。"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平静。通风口的铁栅栏已经被张老实用液压剪悄无声息地卸下,露出黑洞洞的方形通道。
"全体注意,行动。"
冷艳锯率先钻入通风管,管壁上黏腻的油污蹭在作战服上。
前方突然传来女人的啜泣声,在金属管道中产生诡异的回声。拐角处,通风口百叶窗透出微弱的光亮。
透过叶片间隙,冷艳锯看到地下室里挤着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墙角监控器的红灯规律闪烁。
两个马仔正在玩扑克,桌上摆着砍刀和...他的胃部突然收紧——那是一把军用转轮手枪。
"发现目标,七点钟方向两人武装,砍刀两把,手枪一只。"他对着麦克风低语,"人质集中在地下室东南角。"
耳机里电流声滋滋作响,随后是刘淮水的指令:"按计划,三十秒后同步行动。"
冷艳锯摸出闪光弹,在心里默数。当数到"15"时,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提前了!
李拥军毫不犹豫地踹开百叶窗,闪光弹在落地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不许动!"说是迟,那时快,他跃入地下室的喊声与正门的破门声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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