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训练间隙,冷艳锯瘫坐在结霜的地面上,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喘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那条配发的绒裤膝盖处鼓着个夸张的大包,活像塞了个馒头,怎么看都像没伸直。
"李拥军,借你借你一双狗眼,"冷艳锯捅了捅旁边同样瘫成烂泥的战友,"你看我这腿伸直没?"
李拥军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直得跟尺子似的...等等,"他突然瞪大眼睛,"你这裤子怎么回事?膝盖鼓得跟怀了仨月似的!"
久病成医,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熄灯号响过很久后,冷艳锯还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进行他的"服装革命"。
他把绒裤里外翻了个面,让那个该死的鼓包朝后。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用从炊事班"借"来的针线,把膝盖处多出来的布料缝进去几寸。
"小样儿,"冷艳锯得意地嘀咕,咬断最后一根线头,"看你还怎么挑刺!"
他的动静惊醒了邻床的李拥军:"冷哥,你这是在给裤子做剖腹产呢?"
"错,是顺产。"冷艳锯神秘一笑,"我这是在给'暴驴'准备惊喜。"
第二天训练,冷艳锯特意早早到场,把弓步姿势摆得标准得不能再标准。
刘淮水背着手踱步过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视。
"嗯?"刘淮水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今天腿怎么..."
鸡蛋里挑骨头,别再蹦出个小鸡啄米。冷艳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伸得这么直?"刘淮水难得地露出满意的表情,"不错!继续保持!"
冷艳锯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活像只熟透的番茄。他能感觉到李拥军在后面抖得像筛糠——那小子肯定也在偷笑。
午饭时间,冷艳锯的"裤装革命"已经传遍了整个新兵连。
食堂里到处都是鬼鬼祟祟讨论的声音。
"听说了吗?冷哥发明了'反穿裤法'!"
"真的假的?那我的秋裤也能这么搞?"
"嘘——小点声!别让'暴驴'听见!"
就连一向严肃的张帅也推了推眼镜,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根据服装工程学原理,你的做法确实值得借鉴..."
话没说完,刘淮水的声音突然在食堂门口炸响:"全体都有!下午加练擒敌拳!"
新兵们顿时哀嚎一片,只有冷艳锯淡定地喝了口汤——他的裤子问题已经解决了,还怕什么加练?
窗外,北风依旧呼啸,但训练场上却多了一群走路姿势怪异的新兵——他们都偷偷把裤子反穿了,膝盖后面鼓着可疑的大包。
而这一切,都源于冷艳锯那个寒冷的夜晚,在手电筒微光下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队列训练场上,冯大嘴又一次把枪托砸在自己脚面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你他妈是故意的吧?"刘淮水的脸黑得像锅底,"全体都有!立——定!"
随着一声怒吼,刘淮水举起五六式步枪,枪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拍在冯大嘴背上。只听"咔嚓"一声,枪托竟然断成了两截。
整个训练场瞬间安静,能听见落叶滑过的声音。冯大嘴蹲在地上,脸憋得通红,却硬是没吭一声。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装什么死!"刘淮水踢了踢地上的半截枪托,"继续训练!"
冷艳锯偷偷瞥了眼冯大嘴,发现他的作训服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晚饭后,冷艳锯在器械室门口,撞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刘淮水正在给冯大嘴擦药。
月光下,那个平时凶神恶煞的教官,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疼就说,咬牙切齿干什么?"刘淮水的声音罕见地温和,"当兵的也不是铁打的。"
冯大嘴龇牙咧嘴:"报、报告教官...其实没那么疼..."
"放屁!"刘淮水突然又恢复了凶相,"老子当年挨一枪托,躺了三天!"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
冷艳锯悄悄退开,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些看似粗暴的教育方式,或许正是军营特有的温柔。
夜深人静,冷艳锯躺在床上,听着宿舍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他腿上还留着被踹的青紫,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恨刘淮水。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冷艳锯突然想起,白天刘淮水对冯大嘴说的话:"好兵不是惯出来的,是摔打出来的。"
他轻轻摸了摸反穿的绒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看似残酷的"特色教育",或许正是他们的必修课,从男孩变成军人必须经历的洗礼。
远处,哨兵换岗的口令声隐约传来,为这个不平凡的夜晚画上句号。
喜欢血色缅北军阀逐鹿为王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血色缅北军阀逐鹿为王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