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还是妖。

这些东西，逐渐超过了刘龙羽的认知。

甚至，这一次回来，身边的人年龄对不上，就连最亲近的马博良和牛文海也和之前大不同，他们不再是地底下讨生活的“黑鬼”，而是每日花枝招展地出现在忠字矿区的镇上。

刘龙羽伸出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在阳光洋溢着青春的色彩，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还有一点煤灰都没有沾染的头发，上面还有周大妈带回家的胰子的味道。

他甚至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很干净，他好像，从未下过矿，那二十年的矿工生涯，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啊，你弟弟也要去吗？”

班主任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时露出小臂上蜿蜒的疤痕。

那是十年前矿井塌方留下的纪念，当时他硬是用这双手从碎石堆里刨出三个学生。

“龙羽啊，你也清楚，咱们矿区学校向来不太富裕，要额外承担一个人的费用，这着实有些……”

“老师，我弟弟实在是无人照料，他妈妈这两天病得厉害，卧床不起。”

“平日里都是我在照看他，他跟我特别亲。这次我要外出整整七天，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他肯定会害怕、不安。”

刘龙羽生怕老师不同意，毕竟，老师不同意，小高飞就带不走，因为没有矿区路引，离开等于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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