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省政府大楼顶层,
狂风卷着远处暴动残留的硝烟味,
狠狠拍在落地窗上。
南越最高行政长官卢光,
眼珠子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整个人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猛地一把薅住了旁边南越特别执行局局长何不凡的衣领!
“何不凡!你当初是怎么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
卢光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手指着窗外那片刚被暴徒蹂躏过的街区,
声音嘶哑,
“看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和平协议?!”
“那群疯子为什么还在搞暴动?为什么?!”
何不凡,
这位名义上此刻掌控南越最高权力的特执局长,
被勒得领带歪斜,
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没正眼看卢光,
只是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轻蔑,
用两根手指捏住卢光的手腕,
稍稍用力,便轻松将其掰开。
“卢长官,”
何不凡慢悠悠地整理着被扯皱的衣领,
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
“请你,摆正位置。”
他抬起眼皮,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寒光一闪,
“根据刚刚出台的国家《特别安全法》,当一地发生危及国家安全的事件。”
“该地区一切事务,由当地特执局长官全权主导。”
“你,现在只能算是配合我工作。”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所以,少管闲事。”
“何不凡!”
卢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当初那天雷圣教刚冒头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把它掐死在襁褓里!”
“是你!是你养虎为患!是你纵容他们坐大!”
何不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嗤笑一声,
“卢长官,你行你上啊?我又没拦着你出动警察去平事。”
卢光胸口剧烈起伏,
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要爆开:
“你明知道!你他妈心知肚明!那群畜生!”
他们把无辜的、被洗脑的百姓推到最前面当人肉盾牌!”
“我卢光!我他妈干不出向百姓开枪的事!”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钢化玻璃窗上,
发出沉闷的钝响,
指关节瞬间通红。
“所以啊,”
何不凡的语气陡然转冷,
如同淬了冰,
“无能,就别做。认清现实,卢光。现在,南越的最高长官,是我何不凡!”
他微微倾身,
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卢光吞没。
卢光死死盯着何不凡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仿佛要将他刻进骨头里。
半晌,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肩膀垮塌下来,
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沙哑和最后一丝挣扎的哀求:
“何局…算我求你……我卢光可以不再插手你的计划。”
“但…别再发生暴动了…百姓们…真的扛不住这么闹了…”
何不凡看着窗外城市灰蒙蒙的天际线,
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沉默了几秒,
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却又带着某种残酷笃定的语气开口:
“放心。我的计划……快了。”
“天雷圣教?呵,一个月后,他们就会随着他们崇拜的天雷,一起——”
他抬起手,五指猛地攥紧,发出指节摩擦的脆响,
“灰飞烟灭。”
卢光看着自信的何不凡,
双手握紧,
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他不知道当初何不凡向自己提起的计划会这么疯狂。
“你瞒着天雷圣教的事情已经被捅到中央去了。”
“到时候中央特别执行局派人来,你也不是什么最高长官了。”
“大叔,走呀!里面可好玩啦!”
雷婷婷
——这位顶着“天雷圣女”名号的“小白花”,
声音甜得像裹了蜜糖,
小手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紧紧拽着郭言成的胳膊,
几乎是把他拖进了那座挂着“天雷圣教”巨大牌匾的慈恩寺大门。
扑面而来的喧嚣热浪和混杂气味,
瞬间冲垮了郭言成对“邪教老巢”的一切预设想象。
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血祭图腾。
眼前,完全就是一个……魔改版的、人声鼎沸的……主题公园?
香火味、廉价电子熏香的气味、汗味、还有一股子……微弱的臭氧味?
混杂在一起。
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有穿着朴素、一脸虔诚、挎着篮子(里面装着所谓的“圣米”,也就是钱)来上供的老头老太太;
有带着孩子、满脸好奇、拿着手机四处拍照的年轻父母;
甚至还有几个举着小旗子、戴着统一鸭舌帽的……旅游团?!
郭言成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异次元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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