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言成哼着小曲儿,
钥匙在指尖转得飞起,
脚尖点地,
愣是在自家玄关光洁的瓷砖上旋出半个华尔兹的弧度。
“啧,邪教?”
他啪嗒一声按开密码锁,
嘴角咧到耳根,
“一帮跳大神的,还用得着老子亲自卧底?”
“直接过去带着当地特执局的人灭了得了。”
脑子里已经开始循环播放小绿书上收藏的南越椰林树影、水清沙白,
连带着查好的海鲜大排档攻略都在舌尖滚了一圈。
路上碰见个加塞的傻叉,
搁以前他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到螺旋升天,
今天?
郭言成只是宽容地按了下喇叭,
甚至对着后视镜里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露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微笑。
“格局,格局啊兄弟。”
他喃喃自语,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门开了。
客厅里摊着两个敞开的巨大行李箱,
像两张贪婪的嘴。
蓓贝手里拎着条鹅黄色的碎花连衣裙,
正往金雅身上比划:
“…那边热得冒油,裙子短裤多带点,防晒霜我给你塞了三瓶,驱蚊水也装好了…哎,带件薄外套就行,万一下雨呢?实在没得穿,”
蓓贝头也不抬,语气理所当然,
“让言成给你买,他报销!”
郭言成脸上那副“老子终于能摆烂”的惬意笑容,
瞬间冻住、龟裂、最后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僵硬的脖子发出嘎吱声,
一寸寸转向那个正对着穿衣镜、把碎花裙贴在身上转圈的金雅。
金雅闻声回头,
眉眼弯弯,
笑容甜得能齁死蜜蜂:
“呀,言成回来啦?好巧哦~”
她晃了晃手里另一条更火辣的吊带短裙,
“蓓贝姐姐眼光真好!”
郭言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声音像是从砂纸里磨出来的:
“还、真、是、你、跟、我、一、起、去?”
他眼刀子嗖嗖射向金雅,
“你又跟哪个倒霉蛋换任务了?!”
“什么嘛!”
金雅小嘴一撅,
委屈巴巴,
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才没有换!这次是组织安排,白纸黑字,分配到一起的!正儿八经的搭档!”
她挺了挺胸脯,
仿佛在强调某种“命中注定”。
蓓贝嫌弃地白了郭言成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块糊不上墙的烂泥:
“跟金雅妹妹去有什么不好?人家细心又漂亮,还能照顾你。”
“我听说这次是去南越剿灭邪教,跟你之前干的比起来?”
“终于是个正常工作了。“
看来金雅已经将他们两个人的要做的事情告诉蓓贝了,
看到蓓贝对这次的活没有啥异议,
郭言成也松了口气。
蓓贝顺手把一条蕾丝边小可爱塞进行李箱的夹层:
“金雅妹妹,你看看还有缺的东西吗?“
郭言成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他悲愤地环视这个被两个女人和行李箱占领的家,
目光最终落在婴儿围栏里正啃脚丫子的小郭宝身上。
“儿啊!”
郭言成一个箭步冲过去,
把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捞起来,
紧紧抱在怀里,
下巴蹭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声
音带着哭腔,
“看见没?你妈跟别的漂亮阿姨跑了!不要咱爷俩了!”
小郭宝被亲爹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有点懵,
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
小嘴儿一努一努,
发出“乌鲁…乌鲁…”的气音,
小胖手努力地想抓住郭言成的衣领。
“儿子!”
郭言成瞬间激动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想说话?是不是?是不是要叫爸爸了?!快!叫爸爸!爸——爸——!”
蓓贝和金雅心虚地对视一眼,
默契地低下头,
假装专心致志地叠一件根本不需要叠的T恤。
小郭宝的小脸憋得通红,
像只熟透的小苹果。
他努力地吸了一大口气,
小胸脯都鼓了起来,
然后——
“吊毛!”
奶声奶气,
字正腔圆,
掷地有声!
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郭言成脸上的狂喜、期待、激动,
如同被按了删除键,
唰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抱着儿子,
石化在原地,
眼神空洞,
仿佛灵魂被这两个字抽离了躯壳。
蓓贝和金雅肩膀开始可疑地抖动。
一秒。
两秒。
三秒。
“这!他!妈!谁!教!的——!!!”
郭言成炸雷般的咆哮,
裹挟着无边的悲愤和杀气,
轰然炸响!
那分贝之高,
穿透力之强,
恐怕连隔壁几栋楼的声控灯都得集体亮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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