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沙发上面如死灰的孙子刚、飞鼠、和老枪,“目标一致——活下去!”
突然他注意到神神叨叨的王老三。
“张老三,你不是死了吗?”
王老三立马义愤填膺:“郭董,你说的是我干爹张老三!咱好着呢,而且现在我叫王老二。”
郭言成懵逼了:“你们名字这么像谁他妈能分出来?”
随即又想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天天算卦,拜张老三干爹,不愿随人家姓只愿随名的那个货?”
“正是鄙人”
“……..行了,你一边玩去吧”
大厦顶层的临时安全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外,金州的夜色被霓虹点亮,却透不进一丝暖意。郭言成、周慕云、程铭、林薇,以及孙子刚等四个惶惶不安的“活靶子”围坐一圈。
林薇将法医对张老三的初步尸检报告投影在幕布上。
“死因确认,”林薇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死者张老三,体内检测出高浓度的琥珀酰胆碱残留。这是一种强效肌肉松弛剂,常用于手术麻醉,过量使用可导致呼吸肌麻痹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至三点。”
“重点在这里,”她调出另一张照片,是张老三胸口那个巨大创口的特写,“法医在创口皮肤边缘及深部组织内均未检出烟晕成分、火药颗粒或热作用征象,与接触射击典型特征矛盾。也就是说……”
“霰弹枪是在他死后才开的枪!”郭言成眼神一凛,瞬间抓住了关键。
“没错。”
林薇点头,“凶手先用药物毒杀张老三,确保他毫无反抗之力且死亡后,再用散弹枪对准他胸口,近距离轰击,制造出与赵铁山一模一样的死亡现场。这是一种……仪式。”
“仪式?”孙子刚声音发颤,“什……什么仪式?”
“复仇的仪式!”
郭言成沉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敲打一扇通往黑暗记忆的门,“散弹枪,胸口。这不是随机选择。凶手在模仿!在重复!他一定见过,甚至亲身经历过宏图集团用这种方式虐杀过什么人!而且,这个人对他至关重要!”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在场每一个原宏图的核心人物,尤其是孙子刚、疤鼠和老枪(王老三天天忙着认爹没干过脏事被忽略了):
“想活命,就给我拼命想!灰狼帮时期也好,宏图时代也罢!我们……或者说孙振邦、赵铁山他们,有没有用散弹枪,近距离轰碎过某个人的胸口?有没有特别针对过某个人或某个家庭?尤其是……有没有放过跑掉的活口?!”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孙子刚把头埋得更低了,身体微微发抖。疤鼠眼神闪烁,不敢与郭言成对视。
老枪只是闷头抽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没人说话。
那段沾满血腥的过往,如同深埋的毒瘤,谁也不愿意主动去触碰,尤其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
“都想不起来?”
郭言成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行,那就耗着。耗到下一个轮到谁。耗到凶手觉得时机成熟,给咱们这栋楼也来一场‘华丽’的散弹枪表演!”
他站起身,不再看众人:
“散会!各自回房待着!程铭,加强警戒!林薇,继续深挖所有可能与‘散弹枪轰胸’有关的旧案卷宗!周总,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宏图成立以来所有‘意外死亡’事故的名单,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像是‘被自杀’或‘被事故’,但家属反应强烈的!”
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去。
夜色渐深,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防弹玻璃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噪音,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敲打着囚笼。
郭言成独自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模糊一片的雨夜都市。他毫无睡意,反复看着赵铁山、张老三的现场照片,还有那两张刺眼的死亡通知书。霰弹枪的轰响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笃笃笃……
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响起。
郭言成皱眉:“谁?”
门被推开一条缝,孙子刚那张惨白的胖脸探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郭……郭董……”孙子刚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恐惧和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我……我想起一件事……可能……可能有关……”
郭言成眼神一凝:“进来说!把门关上!”
孙子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闪身进来,反手锁好门,背靠着门板,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点支撑。他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说!”郭言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孙子刚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吞咽一把碎玻璃。他眼神空洞,陷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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