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顿时僵在原地，不敢上前。张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反了！都反了！本宫今日非要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不可！"说着竟亲自上前。

华兰看着张贵妃气势汹汹扑来，非但不躲，反而迎上一步。前世在宫中，她年世兰怕过谁？连皇后都敢顶撞，何况区区一个贵妃？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御花园。所有人都惊呆了——挨打的不是华兰，而是张贵妃！

华兰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冷笑道："这一巴掌，是教娘娘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本宫虽位分不及你，但腹中怀的是龙种。你今日若伤着皇嗣，官家会饶你？"

张贵妃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华兰逼近一步，眼中寒光凛冽，"本宫今日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你张氏再敢对本宫不敬，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张贵妃的宫女这才回过神来，有人尖叫着"造反了"，有人跑去喊侍卫，还有的扶着主子直掉眼泪。

华兰整了整衣袖，对翠微道："愣着做什么？回宫。"

走出几步，她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娘娘若想去官家那儿告状，尽管去。本主倒要看看，官家是信你这个连茶都留不住君王的贵妃，还是信我这个怀着龙种的人。"

华兰刚回到兰林阁，仁宗身边的太监总管就急匆匆赶来："华妃娘娘，官家请您立刻去福宁殿！"

翠微吓得脸色煞白："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张贵妃肯定..."

华兰淡定地抿了口茶："慌什么？本宫还怕她不成？"她起身理了理衣裙，"公公稍候，容本宫换身衣裳。"

到了福宁殿，果然见张贵妃跪在殿中哭得梨花带雨，半边脸肿得老高。仁宗坐在御案后，面色阴沉。

"臣妾参见陛下。"华兰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仁宗沉声道："盛氏，贵妃告你以下犯上，当众掌掴她，可有此事？"

华兰抬头，眼中已噙满泪水："回陛下，确有此事。"

殿中一片哗然。仁宗显然也没料到她直接认罪，一时语塞。

张贵妃哭道："陛下！您都听见了！这贱...华妃如此猖狂，若不严惩，后宫规矩何在啊！"

华兰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拭了拭眼角："陛下，臣妾知罪。但臣妾动手，实属无奈。"她突然解开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血痕，"贵妃娘娘要掐死臣妾，臣妾为了腹中皇儿，不得已才..."

仁宗猛地站起："这是怎么回事？"

张贵妃尖叫："胡说！本宫没有！"

华兰哭得更伤心："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都看见了...贵妃娘娘若只是责骂臣妾，臣妾忍了便是。可她伸手就掐住臣妾脖子，臣妾一时情急..."

仁宗脸色铁青："张茂则，去把今日在场的宫人都带来！"

不多时，七八个宫女太监被带到殿中。仁宗一拍桌案："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华兰柔声道："你们只管照实说，陛下圣明，自会分辨是非。"

一个胆大的小宫女终于磕头道："回陛下，贵妃娘娘确实...确实先动手要打华妃娘娘..."

"你胡说！"张贵妃厉声打断。

"闭嘴！"仁宗怒喝，"让她说完！"

小宫女继续道："华妃娘娘躲开了，贵妃娘娘就...就掐住了华妃娘娘的脖子...华妃娘娘是为了自保才..."

其他宫人也纷纷附和。其实当时混乱，谁也没看清具体情况，但华兰脖颈上的伤痕做不得假，加上张贵妃素日跋扈，众人自然偏向看似柔弱的华兰。

仁宗脸色越来越难看："张氏，你还有何话说？"

张贵妃瘫软在地："陛下，臣妾冤枉啊！是华妃先出言不逊..."

华兰突然跪下："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顶撞贵妃娘娘，更不该还手。"她抚着肚子，泪如雨下，"只是想到腹中皇儿差点...臣妾就..."

仁宗连忙扶起她："爱妃快起来，你怀着身子，别伤了胎气。"转头对张贵妃冷冷道，"张氏，你身为贵妃，不知爱护皇嗣，反而对孕妇动手，实在令朕失望！"

张贵妃面如死灰："陛下..."

"即日起，张氏禁足景福宫三个月，罚俸半年！"仁宗一甩袖子，"退下！"

张贵妃被宫女搀扶着哭哭啼啼退下后，仁宗心疼地看着华兰脖子上的伤："还疼吗？朕宣太医来看看。"

华兰摇头："臣妾没事。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担心...贵妃娘娘日后..."

仁宗冷哼："她敢！"

仁宗握住她的手："你有孕在身，又受了委屈，应当的。"他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只要平安生下皇儿，朕还有重赏。"

华兰顺势靠进仁宗怀里："臣妾不要什么赏赐，只要陛下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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