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汽化!
彻彻底底的、从分子层面瓦解、分解、湮灭!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肩膀断口处光滑如镜、呈现出一种类似玻璃熔融后冷却的诡异暗红色!一丝血都没有!一丝一毫抵抗都没有!
“呃……”
干瘦佣兵僵在原地,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变调的、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鸡的嘶鸣。他无比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平整得能当镜子照的左肩下方那空荡荡的地方。
他引以为傲的、曾撕裂过数只一阶魔兽爪牙的手……没了?
手臂……消失了?
断口……怎么是这种颜色?
巨大的茫然迅速被如同海啸般吞噬一切的剧痛淹没!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啊——!” 他眼球瞬间因剧痛和恐惧而布满血丝,瞪得几乎要撕裂眼眶,发出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这惨嚎比刚才空间撕裂还要凄厉百倍,震得整片林地的鸟雀扑棱棱惊飞!
静!
死一样的寂静!
风停了,虫鸣绝迹。
赫蒙那张原本写满贪婪凶戾的脸,在刹那间褪尽了血色,变得如同僵尸一样惨白!脸上的横肉疯狂地抽搐着,仅存的那只独眼,被无边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惊恐彻底塞满!嘴巴张得能塞下自己的拳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怪响。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最多不超过斗之气五六段、身上毫无斗气波动痕迹的小鬼!没看到他结印!没看到他拔武器!
甚至……他好像只是动了动手指头?!
自己那在二星斗者里也算好手的兄弟,赖以生存的手……就那么……化成了灰?!!连带着半条胳膊?!
这是什么邪术?!不!这不是术!这比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可怕!
“吼……呃……跑啊——!!!” 身后另一个原本想跟着冲上来捡便宜的佣兵,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苦胆!惨嚎一声,裤裆瞬间湿透骚臭!脑子彻底空白,只剩下生物最本能的求生欲,怪叫一声,扭头就往灌木丛深处连滚带爬地钻去!
恐惧如同瘟疫,瞬间传染!其他三个佣兵,包括那个刚才还在捏拳头的壮汉,此刻双腿抖得像筛糠,灵魂出窍般发出不成调的尖叫,屁滚尿流地各自向着不同方向亡命奔逃!什么斗者尊严,什么兄弟情义,在绝对未知的死亡面前就是个屁!
“饶……饶命!!大……大人饶命——!!”
赫蒙“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巨大的砍刀哐当砸在脚边泥水里。他双手死死抓住地上的苔藓,额头疯狂地磕在冰冷泥泞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鼻涕眼泪糊满了那张彪悍的横脸,因为极致的恐惧,声音嘶哑变形得如同老鸦:“小…小老儿瞎了眼!冒犯天人!求大人饶了这条贱命!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
叶天缓缓收回那根闯了大祸的食指,皱着眉头吹了吹指尖,仿佛上面真沾了什么灰尘。他眼神冰冷地掠过地上疯狂磕头、语无伦次的赫蒙,目光投向另外几个佣兵逃跑的方向,特别是那个最先对他动手的干瘦佣兵断臂处那诡异的暗红熔融切面。
“吵。”
他只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
嗡!
一道无形无质、仿佛渗透了整个空间的冰冷意志瞬间降临!
那几个亡命奔逃的身影——不论是一星斗者还是二星斗者,动作骤然僵硬!
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噗通”、“噗通”、“噗通”……如同被割倒的麦子,齐刷刷地栽倒在地!身体完好无损,甚至连表情还凝固在逃命的惊惶上。
他们的生命气息,如同被吹灭的烛火,瞬间彻底湮灭!
精准,冷酷,毫无征兆!
就像是存在本身被轻轻抹去。
噗!
那断臂还在剧痛中惨嚎翻滚的干瘦佣兵,声音也戛然而止,脑袋一歪,和其他人一样栽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瞳孔散大,写满了无尽的恐惧和茫然,仿佛至死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剩下跪在原地,额头磕得鲜血淋漓、涕泪糊面、浑身抖得像寒风中树叶的赫蒙。
林地的鸟鸣虫嘶不知何时已恢复了聒噪。风吹过树梢,卷起几片枯叶。浓烈的血腥气和屎尿骚臭混合着森林的湿气弥漫开来。
叶天慢悠悠踱步到那株巨大的蕨类植物旁,伸手折下一片巨大扇形叶子当做扇子,皱着眉朝那滩污秽挥了挥,驱散那难闻的气味。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微歪头,重新看向地上那个抖得快散架的赫蒙,脸上重新挂起那副人畜无害、甚至带着点稚气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抹杀数人如拍死蚊蚋的一幕从未发生:
“这位……独眼大哥?”
赫蒙猛地一个激灵,仿佛被冰水从头浇到脚,磕头磕得更加疯狂:“不敢不敢!!大人您叫我独眼狗就行!狗!小狗!汪汪!”
叶天被他这反应逗乐了,噗嗤一笑:“行了行了。问你点事。你们那个什么‘狼头佣兵团’,老窝在哪片山?听没听过‘萧家’啊?还有,”他用手中的大叶子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赫蒙那张沾满泥土血污的脸,发出啪啪的轻响,“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热闹、能淘换点宝贝的地方?越热闹、越‘有货’的越好!”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乡下少年进城”般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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