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高悬,何府正院内热闹非凡。
今日是何家和柳家的“家宴”,原本年都会在秋日举行,只不过今年何长生却破格提前日子,柳家家主和少主都还在洛川谈生意,这“家宴”便不合礼数地让柳家夫人和儿媳去代替他们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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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杂乱堆放的伙房中间立着一束白衣,男人脸戴银面只露出了玩味的凤眼,视线落在面前的何长生的身上。
“考虑的如何?”
他的指尖正缓缓地揉捏着什么,细看居然是一只肥胖扭曲的肉虫。
“你想做的事,除了我可没人能帮你了。”
男人笑道。
何长生表面上毕恭毕敬,内心却暗暗计算:“圣手的法子好是好,只不过在下不太了解这东西的效果……”
他讨好地笑着:“也不知道这等价的意思是?”
“原来何家主是在担心代价?”男人笑的更明显了,“放心,代价不高,我要的你肯定给得起。”
何长生松了一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敢问这东西要怎么用?”
他指了指令人不适的肉虫。
男人将虫子递给他,火光映着他的脸却显得更加阴暗:“碾碎内服,保准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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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何涞生脆生生的童声响起,肉乎乎的小手抓住男人的衣袖,语气忍不住的着急,“我看见伙房里有人在碗里放虫子!”
烛火袅袅,孩童赤着脚站在毛毯上:“我刚刚看见……”
“住口!”何呈阴沉着脸打断他,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快去睡觉!”
何涞生被他爹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松手:“真的有虫子,好大一条呢……”
何呈脸色一变,一把捂住他的嘴:“别瞎说,你给我睡觉去!”
“可是……”
“行行行……”何呈抱起他,低声道,“爹这就去看看,你先乖乖的睡觉,别吆喝了。”
听见爹答应了,何涞生松了口气就巴巴的望着他:“好,爹爹你快去,别管我了。”
何呈胡乱点头,出了门过后咔哒一声,好像还给房门上了锁。
“怎么还锁上了……”何涞生嘟囔着,慢悠悠的爬上了床榻,“是怕有人闯进来吗……”
门外的何呈径直走向伙房,将何长生碾磨肉虫的器具砸碎,埋进后院的老槐树下。
天幕上是抹不开的墨云,遮住亮堂的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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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二日,下人惊恐地发现柳家夫人与儿媳竟然双双悬梁自尽,城里立即报官,修士检验后没有发现异常便下自尽的结论。
众人纷纷议论。
随后就有流言从何府传出,柳家家母与儿媳在家宴上不守妇道,私通何家家丁,被夜巡的何家家主撞见,羞愧难当之下回去自尽了。
何涞生五六岁的年纪,早晨一起来便听到这个消息,但他不明白“私通”是什么意思,便问何呈:“爹爹,私通是什么意思?”
何呈脸色一沉,捂住他的嘴:“嘘——”
“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别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
何呈警告他:“你再乱讲,就罚你一百下手板!”
“唔……”何涞生顿时不敢多言,吓的点了点头。
那可是一百下手板。
随后他就被奶娘带着送去公书院。
公书院是柳家主办的一个学堂,里面的孩子有大有小,有穷有富;柳家主认为每一个孩子都应该享受到书香的熏陶,但何长生并不支持,毕竟这可是挡了他好多财路。
何长生就觉得柳家人矫情爱装大善。
何涞生走后,何府的主厅内就只剩下何长生和何呈,何呈搓着手,惴惴不安道:“爹,这流言已经散出去了,昨日的那些人也处理掉了,接下来呢?”
何长生捋着胡子,眼中闪着精光:“把各个信口看好了,不能让他们通风报信,还有要煽动流言……”
“我要让那老东西的口碑,一点一点的垮掉。”
何呈心中有些发怵:“可是……万一失算了……”
何长生瞪着眼打断他:“什么失算?什么失算?!你爹我这么狠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犬子!”
何呈忙道:“爹说的是,爹说的是……”
何长生冷哼:“若是这次成功了,不仅城主的位置是何家的,就连柳老东西现在在谈的生意,也是何家的! ”
何呈一听顿时也变了脸色,面露贪婪:“还是爹聪明……”
与此同时,公书院。
公书院里有一个穷姑娘,天天被别的孩子欺负,穷人家的孩子欺负她没爹娘,富人家就欺负她没银子,不过这小姑娘脾气不错,心性也好,天天安安分分的也不急眼。
但是柳家千金看不惯,拉着那穷姑娘就要去找那些欺负人的野孩子算账,穷姑娘不肯,一直不去;柳含烟对此很不解,气呼呼地瞪她:“你被欺负了你都不欺负回去,傻呀?”
林清晚眨了眨眼睛:“阿娘说过,不能欺负人的。”
柳含烟小手弹她的脑门:“可是她们欺负你呀,我娘告诉我有人欺负我就要欺负回去,不能怕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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