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站在医院旧址外,看着眼前斑驳的铁门。杂草从地缝里疯长出来,几乎盖住了半扇门。他记得这里,曾经无数次进出的大门,如今却像是被时间遗忘的遗迹。
他伸手推开铁门,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风穿过空荡荡的楼道,卷起一层灰尘,在阳光下翻腾着,像一场无声的雪。
昨天夜里,他在梦中看到了那间实验室,墙上的编号317-0426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而笔记本里的那个日期——2023年4月26日,是他第一次发病的日子。他必须找到答案。
齐墨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往里走,脚下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响动。门口的保安室早已空无一人,桌上堆满了发霉的纸张和干涸的茶杯。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住院部大楼。
楼体外表破败不堪,玻璃大多破碎,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齐墨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光线变得昏黄。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走进二楼走廊,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潮湿和腐朽的味道。他沿着墙边缓步前行,目光扫过每一扇门。有些门已经倒在地上,有的则半掩着,露出漆黑的房间内部。
他走到那条狭窄走廊前,心跳微微加快。梦里的那扇“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门,现实中是否存在?
他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一扇生锈的金属门,门牌上写着几个模糊的字迹,正是梦中所见的那个牌子。不同的是,现实中这扇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台阶很陡,墙壁上布满水渍和霉斑。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前方几级台阶。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下去。
楼梯很长,转了两个弯才到底。他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四周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都是些模糊的人脸,表情痛苦,眼神空洞。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还有一些奇怪的仪器,看上去像是脑波监测装置。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块电子屏上,屏幕上已经熄灭,没有任何反应。他走近几步,试图按下开关按钮,但屏幕毫无反应。
他低头翻看桌上的文件,纸张已经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和实验记录。他快速浏览着,发现其中一页提到了“317-0426”,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患者编号:Q.M.”
他的手指停在那行字上,胸口一阵紧缩。
这不是巧合。
他继续翻找,终于在一堆资料底下发现了一份病历。封面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以及一个陌生的医生签名。他翻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着他第一次发病时的症状、用药情况,还有脑电图数据。
他盯着那些数据,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信息从未出现在医院的正式档案中。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普通的地下室,而是一个秘密实验室。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资料藏起来?
他将笔记本摊开,开始抄录关键信息。当他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他猛地回头,大厅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件褪色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静静地看着他。
齐墨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笔记本,喉咙有些干涩。
“你是谁?”他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墙上那块已经熄灭的屏幕。
齐墨回头看向屏幕,突然,它亮了起来。
画面依旧是那段监控录像,镜头里是他自己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电极帽,旁边的医生低声说着什么。但这一次,画面没有中断,而是继续播放了下去。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老张。
老张对着镜头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内容。但下一秒,他转身按下了某个按钮,整个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彻底黑了下来。
齐墨的心跳如擂鼓。
老张……是医生?
他再回头,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带起一片尘埃。
他回到大厅,重新检查了一遍所有资料,确认没有遗漏后,将部分关键文件塞进背包。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块屏幕,低声说:“我会弄清楚这一切。”
他转身走上楼梯,脚步坚定。
走出地下通道,阳光洒在他脸上,温暖却让他感到一丝不适。他站在医院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沉寂的建筑,心中明白,这只是开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的声音低沉而谨慎:“你找到了什么?”
齐墨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你们当年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齐墨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围墙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猛地抬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杂草丛。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别相信你看到的一切。”
咔嗒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齐墨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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