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站在电梯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文件袋。小郭、老张和小赵三个人缩头缩脑地跟在后面,像是刚从动物园逃出来的动物。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紧张?”齐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我们又不是去做贼。”
“但我们本来就是……”小郭嘀咕了一句,被老张一巴掌拍了回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还有个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女记者,正低头打字。齐墨走进去,按下了十五楼——《都市观察报》的编辑部就在那里。
电梯开始上升,气氛沉闷得像锅煮糊的粥。
“哎哟,这不是昨天那个说医院搞器官移植的精神病吗?”前台小姐看到齐墨一行人时,差点把咖啡杯摔在地上。
“我有预约。”齐墨笑眯眯地说。
“你确定?”
“不确定。”齐墨点头,“但我有证据。”
前台小姐狐疑地拿起电话:“喂,王记者,有个自称是精神病院的患者来找你,他说他有证据……嗯,对,就是昨天那群疯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然后挂断了。
“他说让你上去。”前台小姐翻了个白眼,“不过让我提醒你一句,别再闹事了。”
“谢谢提醒。”齐墨笑容不减,带着众人进了电梯。
办公室里,王记者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杯奶茶,一边喝一边刷手机。看见齐墨进来,他连头都没抬。
“你们怎么又来了?”
“因为上次你没听完我们的证据。”齐墨坐下来,把文件袋放在桌上。
“证据?”王记者终于抬起头,“你说的是那些破纸片?”
“这是完整的账本、手术记录、运输单据,还有……”齐墨翻开文件袋,“一份关于‘梦境引导实验’的内部档案。”
王记者的眼神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们以为这些就能证明什么?随便找个打印店都能做出来的东西。”
“那就请你找专家鉴定。”齐墨把文件推过去,“如果你觉得造假难度太高,就说明是真的。”
王记者接过文件,翻了几页,眉头皱了起来:“这签名……好像是真的。”
“当然。”齐墨靠在椅背上,“你以为我们是来玩的?”
“可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你们也拿不出直接证据。”王记者叹了口气,“比如现场视频、证人证词、或者警方立案调查的线索。”
“我们可以提供证人。”小赵忽然开口,声音结结巴巴的,“我……我记得梦里的东西……和档案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哦?”王记者挑眉,“你是说,你梦到了这些内容?”
“对……”小赵脸都红了,“我还记得……那个穿白大褂的人……他在写什么……还有一个红色的绳子……”
王记者看着他,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低声问。
“病人。”齐墨耸肩,“精神病人。”
王记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们知道自己现在像个笑话吗?一群精神病跑来说医院在做非法实验,还说自己做了实验对象的梦,梦见了红色的绳子。”
“我知道。”齐墨点头,“但你知道吗?有时候最荒诞的事,反而是真的。”
王记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走向打印机:“我先扫描几份备份。”
“聪明的选择。”齐墨微笑。
“我不是相信你们。”王记者一边操作一边说,“我只是想看看,这件事到底能有多离谱。”
接下来的半小时,王记者一边看资料,一边打电话联系律师朋友确认文档的真实性。期间,小郭试图用扑克牌给大家算命,结果被老张骂了一顿;小赵则一直盯着墙上的钟表发呆,嘴里念叨着“红色的绳子”。
“你们能不能别搞得更像精神病?”王记者忍不住说。
“这是我们正常的表现。”齐墨摊手。
当王记者看完最后一份资料,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这些东西……”他喃喃道,“如果属实,绝对是个爆炸新闻。”
“所以呢?”齐墨问。
“所以我需要更多证据。”王记者抬头看他,“你们能带我去那个地下仓库吗?”
“不行。”齐墨摇头,“出口已经被封死了,而且现在安保力量加强了。”
“那怎么办?”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齐墨站起身,“但需要你的配合。”
王记者看着他,良久才说:“好,我答应你们。但我要警告你们一件事——如果你们是在骗我,后果会很严重。”
“明白。”齐墨点头,“我们也一样。”
他们离开报社时,已经是傍晚。天边泛起一抹橙红,照在街角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你觉得他会上钩吗?”小郭问。
“他会的。”齐墨淡淡地说,“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做梦。”
回到医院的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只有小赵还在念叨着“红色的绳子”,像是某种咒语。
齐墨望着窗外掠过的街道,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根红色的绳子,在黑暗中轻轻摇晃。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他们刚走进住院大楼,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院长助理。
她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纸,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们。
齐墨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纸张撕成两半,轻轻松开手指。
碎纸片随风飘落,像雪一样散开。
齐墨的脚步停了一下。
他知道那张纸上写的,一定是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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