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槌敲响,审判继续。
齐墨的视线扫过对面医院代表席,他们的脸色比刚才更沉了。显然,那番交锋让他们意识到,这场官司并不像他们预想中那样稳操胜券。
法官翻阅着财务流水记录,神情严肃,但尚未做出表态。旁听席上记者们低声交谈,快门声此起彼伏。
“原告方。”法官开口,“你方才提及的资金流向问题,是否还有补充?”
齐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平静:“是的,法官大人。”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新的材料,递交给书记员:“这是由国家金融监管局出具的资金流向分析报告,确认了医院与境外机构之间的资金往来,并且这些项目并未在任何公开账目中体现。”
律师那边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这份证据存在程序瑕疵。原告方并未提前提交相关材料副本,我们无法进行核实。”
法官点头,看向齐墨:“原告方,你对此有何解释?”
齐墨微微一笑:“这份材料是在休庭期间才正式获得的,来源是银行内部的审计部门。我方第一时间提交法庭,是为了确保案件审理的完整性。”
他说完,法庭内一片窃窃私语。
律师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这笔资金就是用于非法实验。”
“当然不止。”齐墨的声音不急不缓,“我们还掌握了一份来自医院内部员工的证词,详细描述了实验的具体流程、参与人员名单以及实验失败后的处理方式。”
“又是所谓的‘匿名证词’?”律师嗤笑,“你们总喜欢躲在暗处说话。”
“这次不是。”齐墨看着对方,“这次愿意出面作证的人,就在旁听席上。”
这句话一出,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旁听席,寻找那个“内部员工”。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是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抱着一个牛皮纸箱,神情平静。
正是齐墨在休庭时注意到的那位女士。
她一步步走上前,在书记员指引下走到证人席旁,将箱子轻轻放在桌上。
“我叫林晓薇,曾是这家医院的临床研究员。”她的声音清晰有力,“我自愿提供这份材料,作为对医院非法行为的直接指控。”
法官皱眉:“你为何现在才出面?”
“因为之前我一直在收集证据。”林晓薇打开箱子,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这些是完整的实验日志、患者反应记录、药物剂量调整表,以及……实验失败后销毁病历的指示文件。”
法庭内顿时炸开了锅。
“肃静!”法官重重敲下法槌。
齐墨接过其中一份文件,翻开几页,指着上面的名字和日期:“各位可以看到,这里记录了每一位被试者的编号、用药时间、脑电波数据变化,甚至包括他们在实验过程中出现的副作用反应——比如失忆、幻觉、情绪失控等等。”
“这些都是真实的?”法官问。
“是的。”林晓薇点头,“我可以逐条解释。”
医院方面的律师脸色难看至极,试图插话:“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这位所谓‘研究员’的身份存疑,她是否有资格作证,是否与原告方有私下勾结,都未可知。”
“我是医院正式注册的研究员。”林晓薇拿出一张证件,“我的工号、入职时间和研究方向都可以查证。”
法官示意书记员收下证件核查,随后转向原告方:“你们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有。”齐墨点头,“这些实验日志中有一部分是加密电子文档,我们已经请第三方机构进行了解密验证,证实其真实性。”
他看向林晓薇:“可以展示一下吗?”
林晓薇点头,从包里取出一台平板电脑,连接到法庭的投影设备上。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中,是一间封闭的实验室,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调试仪器,旁边站着一位患者,神情呆滞,似乎已经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意识重塑计划第23次试验,对象编号07,药物D-19剂量调整为每日三次,每次0.5毫升。”画外音响起,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医院现任院长。
“目标:提升患者对外界指令的响应速度,降低自主判断能力。”
“当前状态:情绪波动减弱,语言表达迟缓,符合预期效果。”
视频持续了几分钟,最后定格在一个患者的面部特写上,那人双眼无神,嘴角微微抽搐。
整个法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连法官都变了脸色。
医院方面终于坐不住了,主辩律师猛地站起:“法官大人,这段视频的真实性有待考证!我们要求技术鉴定!”
“可以。”齐墨毫不慌张,“但我们同时申请调取医院服务器中的原始备份,那里应该还有更多未删除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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