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爷拿着放大镜一点点看着这幅画。
嘴里啧啧赞叹:“元代任仁发的这幅画,唐玄宗年少时与四位兄弟感情和睦,经常相从宴饮,斗鸡击球,外出打猎。这张画描绘了兄弟五人一起骑马游玩的场景,余下四人为随从仆役,九人九骑,神态各异,呼之欲出,这用笔,这印章,真品,绝对是真品。”
听到是真品,陈青松了一口气,下面就是谈价格了。
文四爷激动了半天,忽然又泄了气,他买不起。
“传说当年宣统帝偷偷拿走卖了,这幅画就下落不明,没想到在小友手中,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在乡下收的。”
陈青随便扯了个谎,心道,原来这幅画从溥仪手中流出来,应该是被穆连城买走了,天津离北京那么近,落到他手里也是正常。
“依您看,这幅画您能出个什么价?”
“我能出到两个半小目标,遇到喜欢的能出到三个小目标,不过我可没这么多钱,我还得摇人。”
陈青也不管他摇谁,反正能出手就行。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阵香风飘来,陈青和李平安抬起头,两人眼神瞬间都直了。
进来的女子身着一袭香槟色真丝连衣裙,领口处精致的荷叶边半掩着白皙的锁骨,及肩的栗色卷发被微风撩起几缕,金丝眼镜下,那双含着笑意的杏眼微微眯起,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身形匀称修长,曲线曼妙,胸部丰满、腰肢纤细、腿部修长,既保留着清冷疏离的气质,又透出成熟女性的柔美韵味。
好诱人的人间水蜜桃高冷御姐,陈青顿时有一种想要推倒她冲动。
文四爷赶忙站起身相迎:“高小姐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幅画的卖主,陈青陈先生,这位是强盛集团的大小姐高启兰高小姐。”
居然是她,陈青赶忙站起身,礼貌地和高启兰握手。
“陈先生好!”高启兰和陈青握手,对文四爷道:“下个月祁省长的老师过寿,我哥前几天说要文四爷帮忙找一件合适的寿礼,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高董事长开口了,我文四自然要上心,高育良书记是位读书人,礼物自然要符合他的心意,你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待高启兰仔细看完后,文四爷压低声音道:“《五王醉归图》,当年清帝退位,从故宫里面流出来的,我看过了是真品,您也可以找专家来鉴定。”
高启兰犹豫了一下,道:“那我找省博的白馆长看看吧,毕竟是送礼的东西,不能马虎。”
高启兰又打电话摇人,很快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白馆长刚跨进门槛,目光就被案头铺展的画卷牢牢攫住。
他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脚步踉跄着扑到画前,枯瘦的手指悬在宣纸上空微微发颤。
"这...这不可能..."老人喉间溢出沙哑的呢喃,像是被掐住脖颈的困兽。
泛黄的绢本上,五位醺然的唐代王爷姿态各异:或倚马酣睡,或被仆从搀扶,或揽着酒壶歪头浅笑,就连马匹垂落的鬃毛、衣袂翻卷的褶皱纤毫毕现,墨色浓淡间仿佛流转着千年时光。
白馆长颤抖着从口袋掏出放大镜,贴着画面一寸寸挪动,忽然倒抽冷气——画上那43枚收藏者印章,全都证明这幅画是真的。
这些印章包括乾隆的“乾隆御览之宝”、“古希天子”、“宜子孙”、“鉴古”、“石渠宝笈”、“石渠定鉴”,项子京的“项子京家珍藏”、“天籁阁”、“墨林秘玩”,以及古今第一收藏大家林衡的“林衡定鉴”、“林衡阅览之宝”、“林衡鉴赏”、“林衡珍藏”、“林衡之印”、“宣斋林衡”等。
"高小姐..."老人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长满血丝,"这幅画...您从哪得来的?这是真正的元朝任仁发真迹,流落民间近百年!光是这'减笔描'技法,当世就无人能仿!"
文四爷得意地抚着山羊胡,陈青却注意到高启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手链,冷艳的面庞泛起少见的红晕。
白馆长突然双膝一软,竟扑通跪在画前,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蜿蜒而下:"罪过...罪过啊!我研究古画四十年,今日才见着真神作!"
文四爷急得直搓手,拿着扇子在手里比划:“高小姐,这画三亿确实贵,可您想啊,送给祁省长老师当寿礼,面子里子都......”
话没说完,高启兰已经从名牌包里掏出支票本,笔尖在纸上刷刷几笔:“三亿,成交。”
陈青一咬牙,嘿嘿笑着往前凑:“不瞒您说,我就看上您家壹品江山的房子了,这画您给2.8亿,房子再给便宜点?”
文四爷惊得扇子“啪嗒”掉地上,高启兰却突然笑了,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角一弯:“真巧,我哥送我套临江别墅,一直空着。”
她低头理了理珍珠项链,眼神有些黯然,那套本来是高启强给她和安欣准备的婚房,结果两人没成,房子她也就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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