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她哽咽了。

“不必担心，你只需要睡一觉，变得像他一样，你会再生，你会治愈，你会重新活过来。”文占越沿着假发抚摸她的脸颊，“嘘，睡一觉吧......”

女人慢慢闭上了眼睛，文占越给她打了麻药。

过了一会，杜恩确认她应该睡去，对文占越说，“她很重要吗？你这样大费周章。”

文占越仍然守在另一张床边，呆滞的眼神似乎意味着他也不想进行下一步。

“从一开始，从我被你抓到这里，都是你的计划吧，你要用我去救她。”杜恩提高了声音。

“并不是。”文占越没有看杜恩，低着头说。

“那你抓我只是为了......为了研究。”杜恩陈述道。

“你知道，我也不想这样。”文占越的语速放慢了许多。

“你也不确定这会不会成功吧，你研究了这么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你也在赌。”

“别说了。”文占越的头更低了，他只想结束对话。

“她对你有多重要？你要这样冒险，用她最后的体面冒险。”

“闭嘴。”文占越猛然抬头，之后起身背过去。杜恩说的不无道理，文占越对她，还有红藤的执迷，让他选择了最后的方式。

“她死了才好！你能想象她活下来，要怎样面对自己吗！”

“你不该这样说！”文占越从桌台上随手拿了一个东西，冲到杜恩身边，手按在手术床上，“她值得我去冒险，这个研究也值得我去冒险！”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幸好不是你躺在这两张床上。”杜恩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他，但这并非他的本意，他要达成更重要的目的。

“你知道什么！”文占越欲言又止，他不该跟杜恩透露太多，不该跟杜恩产生一丝情感，现在他又对杜恩有些不舍与怜悯。

“你不了解我，不了解她，你说你认识这么多人，有这么多见识，你到底就是不愿意去了解一个人，去尊重一个人。”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给了你那么多，那么多，你不曾有的东西。”

“可是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镇定剂？我不是一只小白猪！”

文占越笑了，“你终于知道了，养肥了就该被宰了。”

杜恩愣了许久，文占越也一起沉默着。

呆愣的表情慢慢转变为悲伤，杜恩问，“你真的这样看待我吗？”这一瞬间，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故作悲伤，还是真的在心痛。

“是！”文占越大喊，“任何人都可以是那头猪！”

“亏我之前把你当做父亲的样子！”杜恩说假话时内心的反感不由地展现在脸上，几乎哭腔地说。这是他的计划，他要让文占越于心不忍。

文占越再次沉默，很明显他的内心也在挣扎。

杜恩接着说，“如果你只是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我能感觉到你对家人的渴望，仅仅是这短暂的接触，让我感觉，很温暖。”

“别说了。”文占越有一些动摇，他转头看向另一张床，想要让自己坚定下来。

“如果我没有逃跑，你是否也不会把你对我的感情收回？”杜恩已经词穷了，但这些话似乎有些作用。

“我和你，注定就是这样。”文占越转头，他看向杜恩，就像是第一次在这里俯视他的时候，“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好多希望，但也只是希望了。你也知道，我必须这样做。”

“如果你必须这样做的话，如果我死了，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杜恩继续起伤心的样子。

“什么事？”

“我死后，把我埋在我家的土地里，房子后面有处祖坟，就那旁边的地里就好。”杜恩说出了他的目的，他其实并不知道文占越会不会照做，他也在赌，赌他还有一些人性。

“好。”文占越答应了。

“我会打多少麻药？”

“和她一样。”

杜恩闭上眼睛，感受着麻药进入自己的身体。全身麻痹的优点是只剩下了意识，身体渐渐睡去，他躲在了那条早已选好的山蛩中。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文占越在两人身边犹豫许久，他摸了杜恩的脸，他用消毒液洗了手，他脱下杜恩的衣服。不过杜恩没有等到刀子划破皮肤，意识逐渐模糊，没有听全文占越的话，“其实我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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