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杜恩仍然闭着眼睛，微微抬起手，指向了常乘，“他害死了那个人。”

常乘心里一惊，瞬间明白过来杜恩在说什么，移动了一下身体，躲开了杜恩的手指。

“不是杜燃......”杜恩想要坐起来，但没有力气。

杜燃听到后，呆愕地站了起来。文清也把目光锁定在常乘身上。

“嗯？什么意思？”常乘起身远离了杜恩，尾巴慌乱地摇着，步步后退，踩到土沟边缘差点掉下去，“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文清也站起来，盯着常乘，“你有没有见过我父亲，那天晚上？”

“怎么可能？”常乘站定，“你相信这个刚出土的人？”

文占越也向这边走近，但仍然不愿靠得太近，在恰当的距离观察着。

杜恩被杜南风扶着靠着他坐了起来，“我记得他的声音，我在地下听得清清楚楚。”

“开玩笑吧。”常乘笑了。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回来了，很长时间了，带着我的蝎尾，而且还见了文清。”杜恩一字一字地说。

“什么？”常乘感觉这句话很熟悉。

“你生气也没有用，有些事情不该去管，管了也管不到底，说不定得不偿失。”

“我不会离开，在我达到目的之前，其实我也离不开。”

“没有功夫也得有，还有红藤这东西，你就不想试试新玩意？”

“承认吧，你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说不定以后我也可以让你继续留在公司。”

“文清也不想看你太累吧，爸，身体不好就该退休了。”

杜恩一连串说了好些的话，周围的人都仔细听着，解读着，常乘则沉默不语。

“倒了？醒醒，醒醒啊。”

“这个，对对对，针头呢？直接洒上得了。”

杜恩继续说，“这些可都是你说的话。”

“你这个.....你连眼睛都睁不开，说什么瞎话？”常乘沉不住气了。

“嘴巴干净点，怎么说话呢？”杜南风对常乘说。

“你也针对我？当初是谁收留了你？”常乘现在是谁都要咬一口。

杜恩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还有更多的话呢，他只是想离开，而你却穷追不舍。”

“还轮不到你来说！”常乘大喊。

“够了！”文清说，“所以是你见了我爸最后一面，你把他气倒，还栽赃陷害！”

“文清，你听我说......你就愿意相信这个刚出来的人？”常乘还想狡辩，但找不到说辞。

文占越也走了过来，说到底他还是想要让杜涌背上这个锅，“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这么武断不太好吧，不过至少......”

“我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杜向龙打断文占越说，“我不知道我爸和哥哥是怎么回事，我想有人心里明白。”杜向龙看向杜涌和杜燃，他们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不管是谁，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这里。”文占越向下指了指地面，反应过来这是阿晨的地，又指了指身后，“背后的凶手一定就在这里。”

阿园看不下去了，说，“你们要吵就回去吵，在我这里算什么啊！”阿晨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还挣扎了几下，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反倒是把自己气到了。

“我说了是他做的。”杜恩稍大了些声音，扶着杜南风的身体想要站起来。

“你有......”文占越想问他有什么证据，但他竟然说不出口，也不敢看过去。

杜恩颤抖着站了起来，架着杜南风的肩膀，双眼睁大了些，看着文占越，“还要我说更多的吗？”

而杜南风只顾着消化这信息，杜恩身上的衣服掉落下来，全身如柴的骨架支在地上，山蛩仿佛是向他输送营养的管子。他这才想起来那件薄衫，说了一声便跑去挖掘机上取。杜涌则先捡起外衣帮杜恩遮住身体，之后帮忙套上薄衫，即使图案有些令人费解。

文占越有些心虚，不再说话，掐着腰低头看着土沟里的山蛩。

“在他倒下之后，”杜恩又继续复述，“‘还有没有心跳？人工呼吸，算了算了，心肺复苏吧。’”

“别说了！”常乘大喊，“是我！是我！行了吧！我试着去救他了！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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