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急事。”松岛鹤小声自语，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挂上狂妄的微笑。“把他关到那间玻璃间内。”他指着右侧那个干净的玻璃间，向站在玻璃间旁的研究员说道。

松岛鹤向门口走去，文平弘侧开身。“我想你不会想要变成那个样子的，对吧？”松岛鹤对他说，但并没有等他回答便离开了实验室。

“怎么走了呢？”玻璃间的男人大喊着，但他的视野内看不到松岛鹤了，“今天还没陪我玩呢！”

两个研究员穿戴着护具，解开了杜宪荣身上的镣铐，文平弘从他们手中接过杜宪荣，扶着他向玻璃间的方向小步走。文平弘的步伐是在颤抖的，不知是加上了杜宪荣的重量，还是加上了他内心的重量。“你怎么到这来了？你在那边......”文平弘小声说。

“赤兵，”杜宪荣学着那个日语词汇问，“赤兵是什么？”

“你现在不该关心这个问题。”

“赤兵是什么！”杜宪荣抓着文平弘的手臂大喊。

“赤兵！”玻璃间的男人模仿着日语发音说，“就是我们啊！”

“闭嘴！”文平弘向他喊道。“什么？”杜宪荣几乎在同一时间说。

“你也是中国人嘛，早晚你也像我一样！”

“不是这样，只不过是改进过的赤虫试剂，注射进士兵体内，红了眼一样，有劲，不怕疼。”文平弘向杜宪荣解释道，“它会代谢出去，没有危害。”

“不可能，不可能全部代谢走，只要它还是赤毒。”

“赤毒？随你怎么叫吧，你该怎么办？”

“放开我。”杜宪荣已经快要到玻璃间了。

“你还能去哪？”文平弘打开玻璃门的锁。

“我要杀了他！”

文平弘捂住杜宪荣的嘴，回头瞟了一眼那两个研究员，他们并不懂得很多中文，该是没有听懂，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杀他？杀了他能阻止什么？”

杜宪荣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能够阻止什么，能够挽救什么，就像战争永远会给人类留下创伤，再多的厮杀于事无补。

旁边房间的男人敲了敲门，说，“我连出去都是奢求，怎么杀他？还有你这个狗汉奸，如果我出去了，连你一起杀！”

杜宪荣扶着玻璃门，向男人看去，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的经历有多可怕，但能够看出来他不是那种轻易求死的人。男人的眼神与杜宪荣对上了，带着一丝幽怨，又带着一丝怜悯，或是失望，仿佛对二人来说，玻璃门就是一面镜子。男人没有说什么，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只是叹了口气，便背过身去。

文平弘拉了下杜宪荣，示意他进入玻璃间，杜宪荣挣脱了他，“你知道镇定剂的药效已经没了吧？我不会待在这里。”说完便要向门口走去，两个研究员也向这边走来。

“相信我！”文平弘抓住杜宪荣，在他耳边说，“帮帮我。”见杜宪荣仍然执意挣开，他继续说，“他随时可能回来，而且外面也会有士兵，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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