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占越走在前头,西装笔挺,而张炎则跟在后面,一身便装,带着帽子,像是,不,就是文占越的保镖。织婆走到外屋,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地面的蛛丝,吸走残留的红雾,对着镜子整装了一番,最后若无其事地坐在缝纫机后等着他们走下来。
文占越稳步走下台阶,没有在门口停留,也没有一句招呼,而是直接向织婆走来。织婆将眼睛闭上,不打算先开口,因为她是这里的主人,而她并不喜欢这个客人。
“织婆,”文占越以为她在进行冥想,又大声地叫了一句,“织婆。”
织婆将眼睛睁开,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文占越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像往常一样把它放到织婆面前,想买下一罐充满红雾的血。最开始,织婆是不愿将红雾以商品的形式卖出,而是自己维持生命使用,但文占越开的价格越来越高,在新的时代下,她和蜘蛛们也不得不需要用到金钱,于是织婆同意了,同样也限定在每个季节一罐。她知道眼前的文家与杜家有过一段交往,但她不知道文占越是如何知道她的,她并未与文家有过接触,同样的,就像苍蝇一样,这答案让她抓不到。
“你身后的怪物又跟来做什么?”织婆瞪着文占越身后的红雾环绕的人,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她知道那是文占越以他的科技创造出来的,沾到了魔法世界的边难免排斥眼前的科技,另一方面,她也惧怕这个大力的红色怪物毁了她的巢穴。
“你的怪物守在楼梯口做什么?”文占越用一个问题回答了织婆,三个蜘蛛人等在楼梯口上,向下看着。
两个问题,同样的答案,保护“主人”,而他们口中的“怪物”是否也讨厌着被称作“怪物”。
“呵。”织婆笑了一下,用意识告诉其他蜘蛛散开。
“看你这里还是老样子啊。”文占越并没有着急催织婆去拿血液。
“也没过去几个月吧。”织婆答道。
“我给你的提议,可是得有一年了吧,”文占越提到,他想和织婆合作研究红雾的更多价值,而他也不会亏待织婆,“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这里待习惯了,难不成我要在你的公司上夜班吗?我不敢保证会忍住不炸掉你的公司。”织婆说,起身准备去里屋拿一罐血。
织婆进屋后,严严实实地关紧了门,她也知道文占越不会做偷看这样的事情。常乘仍然在停尸台上继续他的蜕变,她从他背后抹了一下,蝎子的爪子已经从他的脊柱生长出来,就快要刺破皮肤。她拿起一罐--满满一罐血,这次抽的血的确很多--她吸了一口,血面下降了一两厘米,盖上一个干净些的盖子,让罐子显得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算上今天,织婆已经给文占越九罐血液了,这也被她记录在那个本子的正面了,“高傲,不和,伪善,科技,‘敌人’”织婆这样描述着他。现在表面上二人风平浪静,但织婆能够感知到文占越心里一定想要掀起狂风巨浪,他的提议,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样做肯定不对”,她不用去问心中的神,法术与科技可以共存,但一定要保持距离,否则便是你死我活的问题了,而这个问题终有一日要面对,现今他们之间的交易的维持只靠二人的所需。就在织婆拿着血,走过常乘的头边时,她的脑海突然闪过常乘和文占越一起的片段,一场婚礼,他接过文占越和文占攀手中的女孩;一个街头,他被文占越暴揍在地。“这两人认识,”织婆想着,“今晚真是意外多多。”
织婆回到外屋,仍然关紧了门。在这期间,文占越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凳子的位置不是正好摆在缝纫机前,而是被挪到了一侧,另外,商场内外有着其他人的脚印,乱糟糟的,他断定先前还有人来过,大概是杜涌。张炎则站在原地,但脑袋四处张望着,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他看不出来这两次之间屋子内发生了什么变化,像是第一次来一样,想着每个东西都是在干什么的。但是他不敢多问文占越关于这里的事情,因为每次他的回应都是“少知道些好”。
“最近又做了什么‘法事’吗?”文占越见里屋的门紧闭着,问道,他觉得“法事”这个词有些不当,又补充道,“我不知如何形容,我的意思你知道的,法术研究。”
“一切照常,生意冷淡,”织婆想隐藏屋里的常乘的事情,“生意还得多谢你的照顾。”
“不过,说到底,我倒是没有见过你运用法术的样子。”
“还未到关键时刻,毕竟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欲望了。”
“是时候该向现代社会迈出一步了,这里就像没有敌人的地道战。”
“敌人,怎么会没有呢,不是在明,就是在暗。”
“你在指我,我知道,”文占越露出一抹浅笑,还未正式合作之前,织婆--到关键时刻--会是他的敌人,“但先进的科技和神秘的法术,二者合力不会更好?”
“先进的科技?你在指他?”织婆指向一旁看不清冷热的红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