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母望着女儿发颤的睫毛,想起她第一次参加选秀时,在行李箱里藏了三张 HOT的专辑。
有些话不必说破,就像金泰妍总在提起张宁时无意识地摩挲手腕——那里戴着他送的星星手链。
“妈妈只是想说,”她终于开口,把剥好的橘子推过去,“幸福像舞台上的追光,不会永远停在一个人身上。遇到了,就伸手抓住。”
病房里突然安静。金夏妍乖乖地用橘子皮摆星星,金父假装看报纸,镜片后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女儿身上。
金泰妍咬了口橘子,酸甜在舌尖炸开,突然想起张宁说过的话:“我会帮你们推开所有门,但走进去的勇气,得你们自己拿。”
有些心事像橘子瓣,紧紧裹着甜蜜,却总被最亲的人剥开。
她望着妹妹认真的侧脸,突然发现,原来在家人面前,再坚强的队长也藏不住软肋。
“够了!”她突然站起来,运动鞋在地面蹭出声响,“夏妍想当练习生可以,但必须先考首尔艺高。”
“偶妈你看她!”夏妍立刻弹起来抱住母亲胳膊,“说不过就搞独裁!上次张宁欧巴送你 Tiffany蓝钻项链的时候,你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
“呀!”抱枕擦着夏妍鼻尖飞过,在墙上砸出闷响。
泰妍撑着茶几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沙发缝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上跳出林允儿发来的聚会合照——画面中央的张宁正把外套披在徐贤肩上。
金妈妈摩挲着大女儿冰凉的手背:“泰妍啊,缘分就像公交车,错过这班还有下一趟——可你要的那趟车,十年才发一班呐。”
金泰妍猛地抽回手。玄关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眼尾,像被踩了尾巴的奶猫。
她抓起外套往头上套,衣领卡住发型也顾不上:“我回宿舍了,明天要去录综艺。”
病房门摔上的刹那,夏妍抓起果盘里的橘子往嘴里塞,含混不清地嘟囔:“欧巴你信不信,欧尼肯定躲在过道里抹眼泪呢。”
金泰勇往玄关瞟了一眼。透过磨砂玻璃,隐约能看见一团蜷在台阶上的影子,正把脸埋进膝盖里发抖。
泰妍盯着手机相框里十四岁穿着训练服的自己。
那个攥着话筒发抖的小女孩,如今能把高音唱进格莱美,却始终学不会把心事说给最亲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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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允甩开高跟鞋就往玄关蹦,蕾丝袜勾在门把手上扯出丝,“小墨同学——”尾音拖得老长,活像地铁里卖唱的艺人。
丝袜勾破的洞正好露出脚踝纹身——和张宁在太平山缆车里偷偷纹的“L&N”。
电视里奥特曼正放大招,小墨眼皮都不抬:“小姨你嗓门能把楼下车棚震塌。”薯片渣粘在嘴角,他伸手抹到裤腿上。
“哎哟喂!”林小允把购物袋往地上一墩,包装盒发出哗啦声响,“某些人耳朵被年糕糊住了?”
她故意把GUCCI礼盒晃得沙沙响。小墨脖子突然转出一百八十度,拖鞋都甩飞一只:“礼物!”
他炮弹似的冲过来,肉脸蛋撞上林小允的羊毛裙,“全宇宙最漂亮的小姨!”
“刚才是谁说我嗓门大?”林小允捏住他鼻子左右晃,闻到他头发里海苔味。这小子肯定又偷吃紫菜包饭了。
“幻听!绝对是幻听!”小墨踮脚去够她手腕上的蒂芙尼袋子,像只扑棱的柯基犬,“小姨身上香水味都能当安眠药,闻着就让人说真话。”
林允珍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辣酱:“又哄你小姨呢?上礼拜还说我是全小区最好看的。”她甩着湿漉漉的手要拧儿子耳朵。
“现在流行并列第一!”小墨猴子似的窜到林小允背后,趁机摸走她包里露出的乐高盒子。塑料包装被他牙齿咬得咔咔响,活像偷到松果的松鼠。
“油嘴滑舌。”林允儿掏出毛绒玩偶塞过去,顺手捏了把外甥的肉脸,“给爷爷的威士忌在酒柜第二层,给欧尼的丝巾是香奈儿新款——”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爱马仕纸袋里拎出件印着卡通图案的衬衫,“还有姐夫的丑衬衫,他敢嫌弃就说是西卡欧尼挑的。”
“你这是把铜锣湾搬回来了?”林允珍看着客厅堆成小山的购物袋,突然挑眉,“张宁没被你们榨干吧?”
她捏起件巴宝莉风衣往身上比划,吊牌价格让她手抖。林小允扒拉着购物袋往外掏东西:“姐,这是给爸的鳄鱼皮带,你上次说姐夫衬衫总开线……”
她突然顿住,指尖碰到底层藏着的爱马仕丝巾——这是给张宁挑礼物时鬼使神差多拿的。
“香港扫货把张宁当骡子使了吧?”林允珍接过沉甸甸的保健品礼盒,胳膊往下一坠,“上次见这么多盒子还是超市周年庆。”
林小允耳垂发烫,想起张宁在免税店拎着二十几个袋子的模样。他后颈汗湿的头发贴在皮肤上,像淋了雨的乌鸦翅膀。
“他非要跟着当苦力……”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呛到,连忙抓起茶几上的凉水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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