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单手插着西裤口袋,面无表情地从蜷缩在地、还在痛苦呻吟的赵公子身上跨了过去,锃亮的皮鞋尖“不经意”地在那只被折过的手背上蹭了一下,引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呼——”李智昊吹着不着调的口哨紧随其后,经过时两指优雅地掸了掸香烟,一丝烟灰精准地飘落在赵公子那张狼狈不堪、红肿交错的脸上——
这位昔日的“赵公子”,正是三星那位赵东锡部长此刻最想塞回娘胎重造的宝贝儿子。
厚重的隔音门将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浪隔绝在外。
推门进入专属的豪华顶层包厢,触感冰凉的高级真皮沙发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奢华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威士忌的醇香,瞬间将外面的喧嚣狂躁衬得像个劣质的幻境。
服务员刚谦卑地将琳琅满目的顶级酒水和精致小食摆上悬浮茶几,李智昊就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把人全打发走了。
他捏着盛着深琥珀色酒液的水晶杯,指尖在剔透的杯壁上轻轻敲击出空灵的回音,身体往张宁那边倾了倾,压低声音:
“哥,T-ara那边新冒出的舆论风波,姑姑那边……怕是……知道了?”他试探性地提起话头。
话音未落!
张宁的口袋里猛然传出极其高昂的交响乐铃声,在寂静的包厢里如同惊雷炸响!
屏幕亮起——【干妈】。
李智昊立刻噤声,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张宁沉着脸,迅速接起电话,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显得愈发冷硬逼人。
“喂,干妈。”他声音低沉。
手机那头李富真的声音即便隔着听筒,也隐约透着一股威严的穿透力。
茶几上冷凝的水珠随着张宁指尖无意识、带着某种焦躁频率叩击茶几的动作而细微震颤。
“是……对……智昊在我旁边……”张宁一边应着,一边用空着的手烦躁地扯松了领带结,喉结在紧绷的报告声中上下滚动,“……您放心,我有数。”
啪嗒。
通话结束。
张宁屈指在光滑的水晶茶几上笃笃地叩了两下,震得旁边果盘里饱满鲜艳的车厘子都微微跳动。
他抬眼看向李智昊:“等会儿赵东锡来了,把你那爱拱火的劲儿……”
“咚咚咚咚!”急促到近乎砸门的巨响瞬间打断张宁的话!力道之大震得包厢门框似乎都在呻吟!
几乎是同一时间,包厢门被用力推开。
李智昊那两个存在感极强的黑西装保镖像拎待宰的鸡仔一样,一边一个架着一个面如死灰、地中海发型稀疏、穿着不合身皱巴巴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正是三星的赵东锡部长!
在他身后,被另一个保镖推搡着、踉跄跟进来的,是刚才被重点“关照”过、肿得像猪头的赵公子!
此时的赵公子,鼻血估计刚止住,但满脸的青紫红肿丝毫未消,昂贵的西装上沾满了夜店地毯的彩屑和各种可疑污渍,看起来凄惨又狼狈。
“小少爷!张少爷!”
赵东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地毯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宁和李智昊面前!额头砸地的声音沉闷响亮!
“这个不长眼的畜生!我给您们带来了!听凭处置!千刀万剐都是他活该!”他声音抖得不成调,肥硕的身躯因为惊惧和用力而微微发颤。
李智昊跷着二郎腿,慢悠悠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漂亮的挂壁痕迹,语气带着十足十的戏谑:“哎哟,赵叔~教儿子这手活儿……够别致啊?”
他抬脚,用擦得锃亮的皮鞋尖虚点了点赵公子脸上那个清晰完整的、属于张宁鞋底的痕迹,“啧啧,这三星牌皮鞋鞋底花纹……打标记就是比别家的清楚明白?”
“张少!小少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瞎了眼!我吃了猪油!我脑子糊了!”赵公子根本不用父亲催促,直接像瘫烂泥一样跪趴在地毯上,开始疯狂的磕头模式!
“咚咚咚”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刺耳!额头很快红肿一片!“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张宁没说话,指腹缓慢地沿着冰冷的水晶杯沿划出细微的摩擦声。
叮……嗡……
那细碎却异常清晰的敲击声,像冰锥一样扎在赵东锡紧绷的神经上!他额头的冷汗小溪似的往下淌。
张宁的眼神落在抖成筛糠的赵公子身上——那身沾污的阿玛尼此刻无比扎眼。
“智昊啊~”张宁突然开口,打破了死寂,话音未落,酒杯被他往茶几上不轻不重地一磕!
“当!”
清脆的碰撞声吓得跪着的赵公子猛一哆嗦!
“我记得……三星的员工入职手册挺厚的?”张宁像是闲聊家常般,“里面……有没有专门一章教儿子怎么在夜店碰瓷、骚扰姑娘的?”
“噗——”
李智昊刚剥开一颗松子放进嘴里,闻言差点笑喷出来,忙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哥,您别说笑了!就他那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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