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卖出的娃娃越来越多，林悦的信心越来越满，同时，也坚定了她要靠“捡破烂”在古代发家致富的念头。结合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学到的医学知识，肯定能把这个生意做大做强做好的。

街口槐树树梢的日头爬过槐树杈时，林悦面前还剩三个布娃娃。

这些用捡来的碎布头拼缝的小物件，胳膊腿儿是稻草扎的——不过在填充前，她特意将稻草在苦楝树皮煮的药汤里浸了许久，晒干后不仅带着淡淡苦香，更能驱避蛀虫。

娃娃脸蛋抹的不是普通石榴汁，而是混了金银花露的天然颜料，指尖轻触能感觉到细微的清凉——那是她刚才去买包子事在包子铺旁的巷口捡来的干枯花枝，煮水时加了少许明矾，既固色又能防止孩童接触性皮炎。

"姐姐姐姐，你这娃娃会笑哩！"只瞧见一个扎着可爱的羊角辫的五六岁孩童踮着脚扒拉筐沿，羊角辫上的红头绳蹭到娃娃的蓝布裙。哦，原来是对面卖豆腐的王大婶家的闺女啊。

林悦趁机便拎起裙摆向王大婶展示内里："大婶你瞧这针脚，走的是《千金方》里的'避秽纹'，每道线都用艾叶水浸过，蚊虫不近身的。给小姑娘买一个吧，看她也欢喜的紧呢"

王大婶将信将疑地捏了捏娃娃的草编胳膊，忽然嗅到淡淡药香："小娘子这娃娃...倒像是个会动的香囊。"林悦笑递过铜钱陶碗(正好带过来一个碗，就用来装收到的铜钱，也正好可以发挥它的“用武之处”）："实不相瞒，里头的稻草拌了晒干的佩兰和藿香，再加上我刚刚用艾叶水浸泡了许久，这才有了些许的淡淡药香味。”这话不假，她刚刚在缝娃娃时，特意在稻草芯里藏了指甲盖大的药包——用捡来的茶籽壳和干辣椒碎包的，防的就是孩子玩耍时遭跳蚤叮咬。

终于，日头偏西时，面前做好的娃娃终于全部卖掉了。林悦数着碗里的二十一枚铜钱，指尖还残留着穿针时扎出的血点……

隔壁卖糖画的老伯瞅见她用废弓弦捆钱袋，忽然笑道："小娘子这手艺，该去平康坊支个摊..."话未说完，巷尾的小乞儿阿毛突然跑过来，怀里抱着个布娃娃直往她身上蹭。

"姐姐你看！"阿毛掀起娃娃的蓝布衫，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衬——那是林悦用捡来的药铺包药纸裁的，边角还留着没洗干净的当归痕迹。"中午抱着睡，身上的疥疤没那么痒了！"孩子脖颈处的结痂确实褪了不少，林悦这才想起，她在填充娃娃时，往稻草里掺了少许晒干的百部根粉——正是前世学过的灭虱驱虫药材，没想到歪打正着，竟对疥螨也有抑制作用。

蹲在槐树荫里吃包子时，她忽然瞥见自己裙摆沾着的碎布渣。这些边角料在缝制前，她都用马齿苋煮水漂过——这种随处可见的野菜，全草煎剂能抑制多种细菌，尤其适合孩童接触的织物。想起王大婶摸过娃娃后下意识擦手的动作，林悦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没有消毒概念的时代，她的"破烂生意"若想做大，医学生的看家本领才是真正的护城河。

（第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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