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凉意——这不是巧合,是他刻意留下的接触痕迹。
“纤维螺旋纹方向与暗格门板完全一致。”林疏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划破走廊的死寂,那冰冷的声音仿佛要将这黑暗的世界切割开来。
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脚步顿住。
他原本挂着商人的得体微笑,此刻嘴角的弧度却僵成一道锐角,那僵硬的笑容仿佛是一张面具,随时都会被撕破。
我看见他右手在裤袋里动了动,指节顶起布料的形状——是注射器。
后颈一凉,金属针头已经贴上皮肤,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雪茄混着焦虑的腥气:“吴校长会证明你们非法入侵民宅。”他的拇指压在注射器推杆上,“现在,把所有设备装进那个黑箱子,不然——”
“不然怎样?”林疏桐的手术刀突然抵住他手腕的桡动脉,刀锋压得皮肤泛起白痕,那白痕仿佛是死亡的预兆,“这管镇静剂的成分,和三年前陈野尸检报告里的残留完全吻合。”她另一只手快速翻动从暗格里取出的病历本,“你儿子去年在市立医院‘猝死’时,用的也是同批号药剂——所谓的突发性心源性休克,不过是器官移植前的‘完美去活’。”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收缩的瞳孔仿佛是内心恐惧的写照。
他腕骨在手术刀下微微发颤,注射器推杆却纹丝未动:“你有证据?”
“证据在这。”我盯着他西装第二颗纽扣,那里沾着半粒暗褐色斑点,我的心瞬间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环孢素代谢物,你儿子移植后需要终身服用的抗排异药。”我舔了舔发涩的嘴唇,那干涩的触感让我更加紧张,“你以为处理干净了?可你抱他进手术室时,纽扣蹭过他病号服——”此刻,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证据和线索,内心的震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叮——”
裂屏电脑突然发出蜂鸣。
暗网特有的噪点里,红色倒计时开始跳动:05:59:59。
乌鸦面具的阴影下,林夏的心脏标本被镊子夹起,血管还挂着未擦净的组织液:“特别提醒,林夏的心脏将在六小时后进行最终拍卖。”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那跳动的太阳穴仿佛在提醒着我时间的紧迫。
六小时,足够他们把心脏运出临州,足够销毁所有能指认买家的线索。
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手背,那尖锐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沈墨,穹顶!”
抬头的瞬间,蓝漆碎屑像细雪般簌簌落下,那细微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叹息。
暗格穹顶的裂缝里渗出墙灰,混着未干的蓝漆,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妖异的光,那妖异的光仿佛是黑暗的诱惑。
温差仪在我掌心疯狂震动,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自毁程序重启,所有生物痕迹将在3分钟内被强酸溶解。”
“吴校长!”林疏桐突然低喝。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被老周押着的吴校长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他发胶凝固的头发乱成鸡窝,正往暗格角落的密码锁扑去,那慌乱的身影仿佛是一只被困的野兽。
他西装内袋露出半张证件,在紫外线灯的冷光下,执照夹层里的纸页泛着荧光。
林疏桐冲过去的动作带翻了证物箱,金属镊子当啷落地,那清脆的声响在紧张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她扯出吴校长的法医执照,指甲挑开夹层:“沈墨,看这个!”
泛黄的纸页上,一行钢笔字刺痛眼睛——是陈野的笔迹。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痕检室打翻分样筛时,钢笔漏墨留下的晕染痕迹,此刻正印在“误判结论”四个字的右下角。
“当年的报告是你伪造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那颤抖的声音仿佛是内心愤怒与失望的宣泄,曾经对他的信任此刻如同一团破碎的泡沫,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悲哀。
陈野咽气前在我掌心划的摩斯密码突然清晰起来——不是地址,是“吴”字的笔画数。
他早知道,早知道那个在尸检报告上签字的“法医专家”,就是亲手篡改证据的内鬼。
“三、二、一——”温差仪的倒计时与自毁程序重叠。
林疏桐把执照塞进证物袋的手在抖,吴校长疯了似的去抢,被老周一脚踹翻在地。
我摸出温差仪贴向穹顶裂缝,蓝漆墙灰混着某种温热的液体渗进探测口——是血,新鲜的血,带着环孢素的苦腥,那苦腥的味道让我几乎窒息。
“沈墨!”林疏桐拽我胳膊,“快走!强酸要喷了——”
但我盯着温差仪的屏幕,温度曲线正在疯狂跳动。
裂缝里渗出的不只是墙灰,还有某种被刻意封存的东西。
陈野的摩斯密码、吴校长的伪造笔迹、小婷父亲的注射器……所有碎片突然在脑子里拼合,缺口处映出穹顶裂缝里那抹温热的红——
那是另一个受害者的血,藏在自毁程序下的,真正的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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