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像根细针直往耳朵里扎,那声音仿佛有实质,在空气中震颤,每一声都让我的耳膜生疼。
我指尖的麻木感正从指节往手腕窜,那种麻木带着一丝冰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扎着我的神经,触觉仿佛被一层薄冰包裹。
金属盒的锁扣在冰面上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同寒夜中的月光,清冷而刺眼,“温差仪”三个字被冻得发硬,仿佛是用冰块雕刻而成。
我哈出的白雾刚碰到盒盖就凝成细小的冰晶,那白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像一朵转瞬即逝的云,带着我温热的气息,而冰晶则在盒盖上闪烁着微光。
林疏桐的手还按在我手背上,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手套上的磨损处——那是三年前在陈野出事现场,我跪趴在碎玻璃里找弹壳时划的。
我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透过手套传递过来,那温度带着一丝温暖,却又被这寒冷的环境冲淡。
“先开这个。”她的声音比平时轻,尾音却带着股锐劲儿,像解剖刀划开肋骨的瞬间,那声音在寂静的冷库中格外清晰,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空气。
我没说话,指甲盖抵着锁扣边缘一挑——金属盒“咔”地弹开,那清脆的声响在冰面上回荡,里面躺着台巴掌大的仪器,显示屏泛着幽蓝的光,那光如同深邃的夜空,神秘而清冷,按键上结着薄霜,像一层白色的纱衣。
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冰块崩裂的脆响,那声音如同玻璃破碎一般清脆,张队的笑声混在里面,像块被冻硬的铁皮:“沈痕检,你该感谢老吴,要不是他偷改了冷库温度记录......”我仿佛能看到那冰块在管道里炸裂,碎片飞溅的场景。
老吴的指甲掐进我衣袖,他的手比冰块还凉,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袖传递过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低头看他,这老头的睫毛上结着冰碴,红血丝爬满眼白,活像具在冰柜里冻了半世纪的老尸。
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这寒冷的空气抽干了所有的温暖。
他突然拽着我往通风口挪,喉结动了动,发出含混的呜咽:“看......看冷凝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这寒冷的空气冻住了。
我举起温差仪对准管道内壁。
显示屏数字跳得飞快,-22℃的环境里,管壁上的冷凝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冰花沿着金属纹路爬,像有人用细毛笔蘸着白漆在画画。
那冰花晶莹剔透,在幽蓝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仿佛能听到冰花生长的细微声响。
仪器突然“滴”了声,数据栏弹出一行小字:“低温环境下冷凝结晶速度=常温300%。”那声音在寂静的冷库中格外突兀,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后颈的寒毛竖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那种寒意从后颈蔓延到全身。
林疏桐的呼吸扫过我耳尖,那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她的手指点在温度记录仪上,红色数字正从12跳到11——可刚才明明已经跳到0了。
我猛地转头看墙上的挂钟,老式机械钟的分针正缓缓划过“3”,秒针走得比平时慢半拍。
那指针的转动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仿佛时间也被这寒冷的空气凝固了。
“生理时间差。”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向林疏桐解释道:“低温会减缓新陈代谢,人的感知时间会被拉长。就像我们在这儿感觉过了一分钟,其实外头的时间才过了半分钟。张队设的60分钟倒计时,其实是真实时间的2倍,他在玩双时间线,用冷库的低温给我们造了个时间茧房。”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塑料筐,冻硬的试管噼里啪啦砸在冰面上,那声音如同暴雨打在玻璃上一般嘈杂。
她正半蹲着,指尖捏着件藏蓝警服的肩章,胸牌在冷光下泛着暗黄:“陈野的编号。”
我踉跄着扑过去,心中一阵激动,仿佛抓住了一丝解开谜团的线索。
警服前襟有块圆形的磨损,和我钱包里那半枚警徽的缺口严丝合缝——三年前在巷子里,我从陈野血肉模糊的胸口抠出半块警徽,剩下的半块应该随着他的尸体被烧了。
可现在,这件警服完整得过分,肩章没起毛,纽扣没松动,连衣摆的折痕都像刚熨过的。
我伸手触摸着警服,那布料的质感在指尖滑过,仿佛还带着陈野的气息。
林疏桐从警服口袋里摸出支冻硬的试管,里面的液体结着淡蓝色冰晶。
那试管在她手中闪烁着幽蓝的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把试管塞进随身带的保温箱,又从工具箱里掏出台便携式血检仪,动作快得像台精密仪器。
“神经抑制剂。”她的手指抵着仪器显示屏,指节泛白,“和三年前陈野尸检报告里的成分......完全一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仿佛揭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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