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熄灭了。

你和他掉入了黑暗之中。

你的心脏猛地快了一拍，沈悬珠忙道：“是符纸烧尽了，我没注意。”

他察觉到你的不安，却没有伸手碰你，而是道：“你伸手就能碰到我——别担心，我还有一张明光符。”

骤然降临的黑暗遮蔽了所有视野，你稳住心跳，试探着伸手，摸到的就是光滑的布料，再摸下去好像就有些冒昧，你的手悬住，听见沈悬珠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猜想自己摸到的是不是他的衣襟，或者胸前——他毕竟是有过几个动作的，你干嘛玩伸手呢？

“没想到还用得上第二张，”沈悬珠的声音饱含歉意，“我得找找。”

等待他翻找的过程里，你随口道：“怎么不叫我温小姐温姑娘了？”

“听起来太生分，”沈悬珠含笑，“温道友？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你说：“你随意就好。”

“可惜你不来符修学宫，不然温师妹听起来也不错。”

你道：“我现在选修一门还来得及，符纸还挺实用的。”

沈悬珠道：“若只是使用，不用深学。”

有柔软的布料划过你的手背，你还没分清这到底是什么，沈悬珠的声音靠得离你有些近：“找到了。”

递到你指尖的纸张粗粝，和刚才的布料不一样，沈悬珠摆弄着你的手让你双手夹住符纸，而后衣料簌簌声又响起，你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竖起耳朵听得最真切的却是船外湖水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拍卖会声音。

“别分心。”沈悬珠道，“墨水是用灵石灵材特制的，比如这枚明光符，就是夜行的萤兽血液混合夜半草的花粉绘制，符文也是一种灵力回路，和身体里的灵脉类似，将符纸作为你身体的延伸，用灵力在纹路里走上一个来回……”

随着他的解说，你确实能领会灵力如水从指尖奔涌而出，向这张薄薄符纸冲去，沈悬珠察觉到不对，忙说：“明光符灵力不可过多——”

晚了。

那符纸冲天而起，向天花板放了个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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