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悬浮着的设定栏，设定二的进度，此刻你仍是摸不着头脑，但龙蛋一定会是重要的一环。

你的沉思被打断了，一杯清水，一个浅口瓷盘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一位头戴面纱的女子看了你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你看着她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门外，紧接着又有一个人影在门口敲了敲没关的门：“我能进来吗？”

是瑟瑞尔。

你从迷茫的起床状态里逐渐清醒：“进来吧。”

瑟瑞尔的长发今日用一条青色的发带扎起，只有鬓角散落着几根不太听话的碎发，他走进房间似乎很想左右张望，但又克制住了，而你和他草率打了个招呼，就看着盘子里明显无糖的小麦面包陷入了沉思。

过一会你问：“你们这有没有一道名菜叫仰望星空？”

瑟瑞尔满脸茫然：“那是什么，听起来会很好吃。”

“……算了，”你指着面包问，“午饭不会也是这种吧。”

瑟瑞尔有些为难：“这是神殿里信女的食物，我让她们送一份给你，我并不知道她们平日里吃什么，我不需要进食。”

你喝完了水，面包变得更加难以下咽，你只好和瑟瑞尔聊天分散对面包的注意力：“光明神殿能吃肉吗？”

瑟瑞尔：“教典没有关于这种规定的记载，我可以帮你去问问负责餐食的人。”

你把面包塞进肚子里，在瑟瑞尔指引下简单洗漱后，你很快开始无所事事，绕着房间走了两圈，还是忍不住问：“凯利斯呢？”

瑟瑞尔说：“冕下去静修了，我会传达你的关心。”

“这不重要，”你对祂没有太多关心，你更关心龙蛋，“你有打听到我的东西在哪吗？”

“我问了能接触到的人……但是他们好像不肯回答我。”瑟瑞尔面带歉意，“我会再帮你找找的。”

他在神殿没有人缘，就连权利也是被架空的，你叹了口气：“这件事如果被凯利斯知道会给你惹来麻烦吗？”

瑟瑞尔认真想了想：“冕下无所不知，但祂没有阻止我们，这就是祂的态度。”

你觉得可以找凯利斯也聊一聊。

在这个房间里呆坐实在太无趣，你想找点事情做，第一反应就是去食堂看看，如果中餐也是面包，你觉得逃出神殿的日程简直是刻不容缓。

瑟瑞尔说道：“不可以，冕下不允许你离开神殿的中心区域。”

你撇撇嘴：“谁允许祂管我了？”

好吧，你在凯利斯那里的身份是爱体验计划的一环，你对祂提出的要求祂会选择性听取，你可以对祂输出所有不中听的话，在祂的视角可能就像一只猫咪伸爪子。

在很多经典的爱情故事里，伤害上位者的方式往往是利用爱，而在利用的过程里还会把自己赔进去。如果阿玛丽尔在这里，还能给你提出一些毫无可行性但是有趣的建议，但在瑟瑞尔身上，你害怕他会背诵某句教典。

你问他：“你今天的工作是什么，我能去看看吗？”

瑟瑞尔愣了愣：“我今日的安排是照看你，我们已经在一起工作了。”

于是你们又沉默地对坐了几分钟。

你觉得非得聊点什么，于是绞尽脑汁开始找话题：“你在我没来之前都做些什么？”

瑟瑞尔很尴尬：“你没来之前，我还没有出现。”

这个瑟瑞尔已经不是之前的瑟瑞尔了，好像总是容易忘记这件事。

但瑟瑞尔意识到你的意思了，他站起身问你：“要不去我诞生的地方看一看吧，我对那里很熟悉。”

“不过静修池离那里很近，”瑟瑞尔说，“所以你也许会遇到冕下。”

“祂会怪我吗？”

“祂当然不会，祂很爱你。”瑟瑞尔这么说，眼神澄澈。

你也没别的人可以讨论了，这一刻你很想念阿玛丽尔和扎希尔，虽然有一位昨晚见过，但在接近于约会的情况下，你很难开口咨询有关祂死对头的感情问题。

于是你问瑟瑞尔：“你理解爱吗？”

“我不理解，”瑟瑞尔诚实道，“我不能继承前任瑟瑞尔的任何记忆，因此我对于感情的概念都只限于冕下对我的传递。”

“那你怎么知道凯利斯爱我？”你问。

“因为冕下亲口说的。”

“如果我感觉不到呢，这爱还存在吗？”你似笑非笑道。

对于瑟瑞尔，这可能会被上升到到底是你可信还是凯利斯可信的问题上，他的思想天人交战了一会，老老实实道：“对不起，但我也想知道答案。”

凯利斯的分身和凯利斯有一样的困惑，但这种困惑也许是普世的，但你觉得北境的人大概是知道的，神不清楚的问题，人却在求索的路上走得更远。

也许神明越接近人才能越理解爱。

但是扎希尔为什么不像凯利斯这样，祂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祂是因为理解了爱吗？

大概是你沉默太久，瑟瑞尔小心翼翼问：“我们出发吗？”

“你好像很想带我去。”你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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