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断线风筝与玫瑰园的诀别

作品:德云小趣事|作者:天津眼|分类:其他|更新:2025-07-01 09:31:03|字数:13646字

师娘王惠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寒冰的手术刀,精准地、毫无波澜地切开了病房里粘稠的绝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离开他。”

“或者,离开德云社。”

“签字吧。”

她甚至没有踏进病房的门槛,只是站在门口那片惨白的光线里,像一位宣判命运的女神,居高临下,冰冷无情。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在我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墙角那个蜷缩在巨大悲恸中、如同被抽走灵魂的躯壳——王九龙。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撕心裂肺的一幕,不过是一场早就预料到的、令人厌倦的闹剧。她身后助理手中那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签字吧。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将我最后残存的一点挣扎和妄想彻底碾碎。胃部的隐痛在此刻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原来,赎罪的尽头,不是原谅,不是救赎,甚至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被命运,被现实,被这冰冷的“规矩”,像清除一块碍眼的污渍一样,彻底抹去。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越过师娘冰冷的身影,落在墙角那个剧烈颤抖的背影上。他像一头濒死的幼兽,双手死死揪着头发,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破碎得不成样子。那呜咽声里,是刚刚被宣判的癌症带来的灭顶恐惧?还是对师娘这最终判决的无力反抗?抑或…两者皆有?

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不能哭。在这个女人面前,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让她眼中的鄙夷更深。

“…好。” 一个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终于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轻得像叹息,却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师娘似乎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助理。

助理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走到床边,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动作机械,仿佛在放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文件袋旁边,就是那份印着“病理报告(初步)”的蓝色文件夹,像一对冰冷的死亡宣告书。

助理没有停留,放下文件后立刻转身,退回到师娘身后。

师娘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最后审视的意味,停留了大约两秒。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否已被妥善处理。然后,她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墙角那个崩溃的身影一眼,优雅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死寂的尽头。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冰冷的“滴滴”声,和王九龙那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呜咽。

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指尖冰凉,颤抖得厉害。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虚弱的身体和那颗早已破碎的心。指尖触碰到牛皮纸文件袋粗糙的表面,带来一阵战栗。

里面,是解约协议。

离开他,或者离开德云社。

选择?这从来就不是选择。这是一条早已铺好的、通往悬崖的绝路。

指尖颤抖着,摸索着文件袋的封口。那动作迟缓而笨拙,像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不…不要…”

墙角,传来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和极度恐惧的声音。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

王九龙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被泪水、汗水和绝望彻底扭曲的脸上,油彩早已花得一塌糊涂,混合着污迹,狼狈不堪。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伸向文件袋的手,瞳孔里是巨大的惊骇和一种灭顶般的恐慌!仿佛我触碰的不是一纸协议,而是点燃他生命引信的开关!

“林晚…不要…不要签…”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浓重的哀求,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却因为巨大的悲痛和虚弱而无法协调,狼狈地扑倒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像一只笨拙的爬行动物,朝着病床的方向踉跄地扑了过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几乎是爬到了床边,那只完好的右手死死地抓住了床沿的铁栏杆,指甲刮擦着冰冷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仰着头,灰败的脸上涕泪横流,眼神里充满了被抛弃的恐惧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别走…别丢下我…我害怕…林晚…我真的害怕…”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声音破碎不堪:

“胃癌…我们治…找最好的医生…花多少钱都治…我陪你…我守着你…”

“德云社…我们不待了…我带你走…走得远远的…”

“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舞台…什么角儿…我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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