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杳走出别院,夜风拂面,吹散了几分紧绷的思绪。
云湘究竟被谁带走了?
是敌是友?
她抬眸望向前面的马车,她走近,目光落在影谨袖口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
影谨面色紧张:“王爷被临时喊去了宫里,小姐,您快上马车,我们快离开这里。”
谢清杳尚未坐稳,影谨便挥动马缰绳,驱动马车。
四周的暗卫,随着谢清杳的离开,而慢慢散去。
裴元祁即使不再,他也让冷竹派全部力量出动,保护谢清杳。
谢清杳倒吸一口气:“云湘?”
果然跟猜的没错,影谨袖口的鲜血,就是云湘的,阿阙说有事,大概是去救云湘了。
云湘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抬眼,一个美人儿俯下身子,眼神关切。
她知道。
这是她的清公子。
“公…公子…”她想也没想,朝清公子伸出了手,“奴家是不是快死了?”
谢清杳握住她的手,红了眼睛,“不会的,我带你回府治疗,你先闭眼休息。”
云湘小心翼翼靠在她的胳膊边上。
她知道公子是女的,却还是忍不住喜欢,或许这种喜欢不被成为爱情,但,她深知,这是能为公子付出性命的喜欢。
马车驶入后门,停在小道前。
影谨抱起云湘,在小姐的指挥下进了侧院寝屋,她小心翼翼将云湘放下,她从花蕊哪里听说。
这个姑娘喜欢她家小姐。
有眼光。
谢清杳会医术,没让府医来瞧,但想到云湘的心思,她将药瓶递给花蕊:“上药的时候轻一点。”
花蕊点头。
良久,身上的伤口终于是处理好了。
谢清杳端来米粥,“夜色已深,你的身份特殊,不好惊动府里的人,这是我亲手熬的,不好惊动府里的人。”
花蕊接过,一勺勺地喂。
云湘眼眸泛起柔色,她点头道:“好喝。”
“那便多喝点。”谢清杳拿着手帕给她擦拭嘴角的米粥,她略带愧疚道,“若不是我,你便不必遭受如此责罚。”
云湘垂下眼睫,掠过哀伤。
“奴家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这几年,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早就想脱离他了,公子给了我力量…”
她犹豫道。
“你是女子,奴家叫你公子,会不会不好?”
谢清杳道:“称呼而已,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云湘小声道:“还没问公子大名,这是在你的府上吗?今日的男子是你的夫婿吗?”
说完,她紧咬下唇,她的问题太多,会不会惹清公子厌烦。
谢清杳都一一作答。
“未婚夫,还不是夫婿。”她放下窗户的帘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云湘低头行礼:“奴家恭送清公子。”
谢清杳留下影谨保护云湘,她则带着花蕊回了寝屋,刚到屋里,就看到了裴元阙的背影。
花蕊看了眼小姐,便先退下了。
谢清杳望着桌上放着,厨房锅里剩下的粥,她问:“阿阙,这粥是有问题吗?”
“有。”裴元阙直勾勾盯着碗里的粥,“有很大的问题。”
谢清杳着急上前,想用银针试毒。
“是被人下毒了吗?可是我全程都在盯着…啊!”她一个不慎,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便瞬间明白了。
这粥里没毒。
而是,有…
谢清杳轻笑:“好酸啊。”
裴元阙抿嘴,声音沉沉道:“你得喂我。”
谢清杳舀了一小碗,金灿灿的米粥在玉碗里很有食欲,她一勺勺喂着:“阿阙,谢谢你救了云湘。”
阿阙倒也不是吃云湘的醋。
就是想‘争’。
“我还以为你今晚会陪着她呢。”裴元阙嘴角勾起,可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阿杳还真有此想法。
不嘻嘻。
谢清杳道:“好了,别闹了。皇上叫你去皇宫,可是有要事?”
裴元阙眸光闪烁,他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天晚了,我打地铺陪你睡觉。”
花蕊没听到动静,偷偷看了一眼。
见王爷睡在了地上,暗自松了口气,没出嫁前,她得保护好小姐,她放下帘子,回了屋。
翌日,谢清杳醒来时,地上的男人就不见了。
花蕊正在整理床铺。
谢清杳洗漱了一下,散着头发去院子里伸着懒腰闲散。
一旁,云湘扶着墙,看着谢清杳的背影,与她的清公子一样,想到喜欢的人是个女子。
她心中有些酸涩。
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样也好,男子薄情,女子多情,她没机会跟清公子开始,就没有结束一说。
她上前:“奴家想要回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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