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锐利地扫了一眼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赵雅丽和林凡，以及被林凡护在身后的沐清雪，

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被沐清雪紧紧护在怀里，

只从林凡臂弯旁露出一个小脑袋、正怯生生又好奇地偷偷打量着他的萌萌身上时，沐振华的脚步不由得微微一顿。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那双乌溜溜、水汪汪、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尤其是那眉宇间的几分神态，那小巧的鼻梁，甚至那因为紧张而微微嘟起的小嘴……

竟让他有种莫名的、甚至是惊人的熟悉感。

像，太像了……像极了年轻时的清雪，又隐约有几分……几分他已故妻子的影子。

特别是当萌萌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怯生生地抬起头，用那双酷似沐清雪年少时一般无二，

却更加纯净无辜、带着几分孩童独有的全然依赖与好奇的眼神望向他时，沐振华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爸！”

沐清雪看到沐振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所有的委屈、愤怒以及对父亲接下来态度的深深忐忑，

在这一刻复杂地交织着涌上心头，声音颤抖，眼眶也控制不住地微微泛红。

“振华，你可算下来了！你快看看，看看你的好女儿！”

赵雅丽一见沐振华，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指着沐清雪和她怀里的萌萌，语带哭腔地恶人先告状，

“你看看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还纵容这小东西顶撞我，骂我是坏人！

振华，这家里，还有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沐振华却并没有立刻理会赵雅丽声泪俱下的控诉，他深邃的目光依然牢牢锁定在萌萌那张小脸上。

他缓步走到沐清雪面前，直接越过了还在兀自哭诉的赵雅丽：

“清雪，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客厅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赵雅丽压抑却依旧粗重的喘息声。

萌萌似乎感受到了沐振华身上那股不同于赵雅丽尖酸刻薄的复杂气场，

也或许是血脉天性中的某种奇异牵引，让她对眼前这个高大严肃的男人并不感到害怕。

她小心翼翼地从沐清雪的怀里又探出一些，小嘴微微张了张，带着孩童特有的怯生与好奇，用软糯糯的童音喊了一声：

“外……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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