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默然。
高景问之:“太子丹以为,此三层礼,焰灵姬何处失礼?”
燕太子丹无语。
鞠武叹曰:“礼者,明等级,知上下。”
高景笑答:“焰灵姬,颍川、三川缉捕司捕头也,官身也。礼有云,各司其职,官不 ** 。故焰灵姬并未失礼。”
鞠武蹙眉。
彼时,“礼教”之说尚未兴,女子为官虽稀,亦非无例。
项燕忽道:“太子丹,勿忘此行初衷!”
太子丹恍然,怒视高景,转而对魏王曰:“大王,秦野心勃勃,赵若亡,魏、燕、齐、楚皆危矣。当合纵抗秦,救赵于水火!”
项燕附和:“太子丹所言极是。”
魏王增望向两人,又瞥见高景与焰灵姬笑语盈盈,无奈问之:“高景先生以为如何?”
高景笑答:“昔韩原之战,晋军大败,晋惠公被俘。秦穆公安之曰:‘请勿忧,吾请君为客。’晋大夫稽首曰:‘君践后土而戴皇天,群臣皆闻之。’太子丹与项燕将军谈笑间,岂知下风之人何在?秦穆公之言,晋大夫闻之,群臣亦闻之,望其不失信也。”
随后,“甘拜下风”一词成为了表达谦卑的常用语。
魏王不解地问:“高景先生此言何意?”
高景故作惊异:“大王难道不知,燕王喜、燕相张唐、楚王焊、楚令尹李园,皆有意与秦国交好?”
魏王闻言愕然。
原来如此,燕太子丹、楚将军项燕虽口称合纵,但他们国家的君主与重臣并无此意!
这是在戏弄魏国吗?
魏王面色骤沉,紧盯着二人:“高景先生所言,可属实?”
太子丹急忙道:“只要魏王答应合纵,我定能说服父王。”
魏王沉默。
高景缓缓言道:“大王还是应允为好,难道不知‘盗憎主人,民恶其上’,直言敢谏者,难免遭遇困境。”
魏王面色更沉。
春秋战国时,晋伯公因正直遭小人嫉妒。
其妻劝道,盗贼憎恨主人防范,难以行窃,小人亦忌恨正直君子,阻其作恶。
晋伯公不听,坚守正直,终因得罪众多小人而被陷害致死。
高景之意,若魏王不答应合纵,必将招致太子丹的怨恨。
魏王面色自然不悦。
“高景!”
太子丹怒斥:“秦人残暴,你定要助纣为虐吗?”
高景反问:“秦赵同源,太子何必多管闲事?”
太子丹愤慨道:“此乃秦赵两国之事,怎会是家事?”
高景笑道:“秦赵同宗共祖,非家事何也?”
太子丹甩袖道:“无凭无据之事,不可信。”
高景摇头笑道:“但太子亦无法反驳,既如此,何必插手?”
太子丹一时语塞。
鞠武在一旁面露无奈,显然太子丹又被高景带偏了话题。
起初太子丹提议合纵,被高景引至“辩礼”。
好不容易拉回话题,又被扯至秦赵祖先之事。
无奈之下,鞠武站出:“高景先生,无论如何,秦国攻赵,非仁义之战。燕、楚、魏、齐秉持仁义,故欲阻秦攻赵。”
高景深望鞠武一眼,道:“昔日齐攻燕,孟子劝齐王,若燕民欢迎齐军,齐则并燕;若不欢迎,齐军则退。今秦攻赵,亦是此理。仁义与否,非我、非先生、非太子与将军所言算,需看赵民之意……先生以为如何?”
鞠武道:“长平战后,赵人对秦之恨,尚不足以明理乎?”
高景反驳:“秦军已掠赵数十城,对民无犯,境内无叛,此亦能证!”
鞠武坚持:“此乃赵军收缩所致!不然,民早已反矣!”
“哈哈!”
高景大笑,继而言道:“我为先生述一故事……闻有养猕猴者,因财尽,告猴曰:晨三橡,暮四橡。猴怒。又言:晨四橡,暮三橡。猴乃喜。
赵君昏庸,赋税劳役沉重,加之臣剥民脂,民不聊生。今赵弃民,召回剥民之臣,而民在秦治下得生,不愿反。何以至先生处,反言秦不仁,赵仁乎?天下岂有此理!”
鞠武默然。
太子丹与鞠武皆无语。
大殿沉寂。
“砰!”
项燕猛拍案而起,瞪视高景:“高景,勿再狡辩!敢与我比剑否?”
高景笑答:“项将军何出此言?我为何与你比剑?”
项燕道:“你辱我,我提比剑,有何不可?”
高景惑问:“我自入殿,礼遇有加,何时辱将军?”
项燕语塞,稍顿,言:“此乃魏王宴使臣之宴,你却携女子入殿,岂非辱魏王?”
魏王待我如此之厚,士为知己者死,我若无视,何以为人?
“高景,敢应否?”
高景哭笑不得。
项燕所言“士为知己者”,源自豫让。
豫让乃晋国“六卿之乱”时,智伯瑶之门客。
赵襄子联魏、韩,灭智氏,杀智伯瑶,以其首为酒器。
豫让漆身为癞,吞炭变声,只为刺赵襄子,为智伯瑶 ** 。
初刺,豫让匿于厕,待赵襄子如厕时突袭,惜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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